“我的主呀,所不能的主呀……您可知道,您已经沉睡了成千上万年之久,谨遵您的谕旨,今天便是您再次降临的时刻……而我们这帮最忠诚的奴仆们苦等久矣……等待这神圣而终生难忘的一刻……可……可我们这帮不争气的臣子亦恐时日多,命不久矣!若是……所以主呀……请您自沉睡中赶紧苏醒来吧……我们……我们……您最闵诚的仆人!”
有身穿湛蓝魔法袍的枯皮祭祀喃喃低语着。
“牛宝,你唧唧哝哝啥呢?”
周身黄金战甲,手持黄金战刃的糙形牛妖问道。
“你懂个屁,边上去~”
被唤作牛宝的牛头祭祀赶苍蝇似得不耐道。
“牛宝,你好耶!”
被驳了面子的黄金战将故作咬牙切齿,尤为记仇道。
“唉~”
不知何故,这位牛魔一族最年长祭祀的心间总有一丝惴惴不安在悄然滋长。
黑灯瞎火的城,诡秘怪诞的花蕾高高伫立,唯有“咚咚~咚咚~”作响的异响可作指引,指引着数可怖生灵举目聚焦。
“黑雨!”
不知何时起,天空中下起了莫名的死人雨——黑雨,一种散发着浓郁的寂灭腐朽的禁忌之雨。
“咻!”
幸得有开天宝刃骤然出鞘,斩断雨线。
“咻~咻~”
镇天宝刃亦不甘人后,显露锋芒,逆行黑雨。
“咴~律~律~”
玄天宝刃更是神奇,来了个凌空抽射,荡出万丈虚影,凛然而不可欺。
“老祖!!”
这等时刻,就连一向选择面瘫的元冥都忍不住讶异失声。
“彻~就三装逼犯而已~”
倒是一旁的真·沃玛教主一脸不以为然,肥大肉翼一抽,抽得那些不识抬举的雨滴哗哗直退,不能逼进分毫。
“咳咳~”
来者成三人,佝偻背,花白须,倘若不是命剑依旧光彩夺目,怕真当是糟老头子。
“……”
虽说他们也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神仙人物,但在老资历的真·沃玛教主面前却不敢造次。
“老……老……祖!”
元冥夹在其间,左右为难,略有尴尬。
“小冥子也在哈~”
最后,还是镇天宝刃的拥有者不失礼貌的问候道。
“簌~簌~簌~”
雨一直下,却不能对“妖墙”高筑的龙城广场浸入半分。
“咚咚咚~咚咚咚~”
龙城广场中央,盘龙躯壳之上,多腔恶魔心脏之间,震撼人心的鼓点仍在奏放,犹似白刃斩黑雨。
诸天炁荡荡,诡道日兴隆。
“元结!!”
巨龙近身处,伫着几位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存在,他们背负真龙虚影,远远观之,瑰丽双,却不可索其形迹,当真神奇。
“咚~咚~咚~咚~咚~咚~”
视线再往上一挑,赫然发现狰狞的龙口处悬有一只湿漉漉的多腔恶魔之心,澎湃鼓动时,一口乌木棺材赫然在目,厚重的棺盖与棺身之间更是有数条黑链缠绕。
“一口乌木棺,面迎黑雨背靠沙!”
与会的大妖们皆不知突兀的棺材从何而出,也不知如何能如此崭新如故,可这些支离末节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真的如期出现了,就如蛇的长信一般。
“……我……是谁?”
沉闷的等待中,一道微不可察的呢喃自语声响起。
“元结!!”
真龙虚影光芒大盛,好似盛开的烟火。
“醒了!!”
乌泱泱的妖神举目凝视,黑黝黝的眼眸满含希冀。
“……我是谁!?”
疑问之音再度传来,但早前略显干涩的声线这回倒是平滑了许多。
“主上?”
众妖神拿不准情况,耐不住探问道。
“吼~”
骤然,一道火红色光柱毫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将满天黑雨焚烧殆尽。
“这就成了!?”
纵使是生长了数岁月的他们对于这满天瑰丽红尾焰亦是满脸愕。
“……老大就这般轻易的活出了第二世?”
越是腐朽的存在对死亡与新生的理解也就越深刻,越割裂,因为就像一具僵尸般,烂死崩溃的躯体之上承载着厚重的记忆,这是绝决不愿舍弃的东西,可不舍弃又获不得新生,窥不得长生,“那……我还是做着一具僵尸先~”
而龙城广场之上的“新生”却是奥妙双的,或者是与众不同的!因为这一位的“新生”能做到在摒弃腐烂、臃肿不堪残躯的同时,把所有的情感与经历打包一起带到新生的存在,这种新生属实叫人耳目一新。
“那……我是谁?”
僵死龙尸之上,枯死魔心之间,乌金棺木的缝隙里,一道怅然若失的呢喃飘来。
……
镜头陡转,鸡真主一记“神脚三叉戟”踹飞衣衫褴褛的元稹。
“呃!!?”
得胜的鸡真主却在关键时刻莫名其妙的停了下来,没有乘胜追击。
“不好!!”
鸡真主不留痕迹的扫了一眼暗云诡谲的“门”,亡魂大冒,心神大振,“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必死疑!”
“鸡神飓风!”
天空中出现一只疯狂位移的“鸡”,就好似电脑卡“鸡”一般。
“真主?”
而一旁看着好戏的蝎兵沃将那是一头雾水,但并不影响心中的求生欲,“嘛的,老子也要赶紧跟上才行!”
“混蛋~四脚羊,莫烦爷!”
一众妖神猛得将妖力一提,崩开对面的纠缠,然后追星赶月般往鸡真主消失的轨迹追去。
“什么鬼?”
原地发蒙的命剑师表示看不懂,“怎就逃了?”
溃败如山倒的元稹也不懂,而且还微微有些羞愧,被自家后辈投以关切的目光,这威严荡然存,颜面甚是光。
“咳咳……追!”
但眼下没法计较其他,敌不可不歼!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