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坚听后，眼中精光不断闪现，那些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也好似能从这些话语中得到解答。周身浩然之气不断凝聚，不过片刻功夫浩然之气就在他的头顶形成了一柄君子之剑。

“那依先生之言，圣人尚不能超脱生死。那圣人与我等凡俗又有何区别？成圣又有何意义？若万物都是向死而生，天道创造万物又是为何？”一连三个问题问出，黄庭坚周身的浩然之气更浓。

一旁的黄得鹿此刻只感到浑身的舒爽，平时不懂的地方此刻师自通，将自家爷爷和夫子的话牢牢记在心中，越品越有滋味。

“罢了，今日就助你爷孙二人成道，传出去也算一方美谈。”

李东运转破妄之眸，周围事物消失在李东的眼中，只剩下密密麻麻的丝线。这是他进入元婴期后破妄之眸出现的新能力，可以维持半刻时间观察周围的天道规则。

“女娲造人并分别，圣人也经历过凡俗。婴儿不敌猎狗，成人不敌虎豹，武士不敌妖兽。虽有不敌，可总在不停进步，总有一天，总有机会，总有人会寻到那遁去的一，成就永恒。生是开始，死亡不一定意味着结束，我们不必只顾始终，享受其中的过程才是生命的意义。”

黄庭坚周身的浩然之气越发浓郁，闭上双目走到李东的书案旁，提起笔来，如有神助一般，片刻功夫一篇文气冲天的文章就跃然纸上。黄得鹿第一次见散发光芒的文章，一路小跑的到黄庭坚身旁，一看他笔下的文字整个人好似被勾去魂魄一般，立在原地不动。

“此身天地一蘧庐，世事消磨绿鬓疏。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读完自己写的文章，已成实质的浩然之气冲入黄庭坚的体内，黄庭坚境界一路飞涨，不过片刻就达到了结丹之境，劫雷还未落下就被浩然之气吞噬殆尽。

“苦读圣贤数十载，今日才到门中来。”黄庭坚向着李东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点化之恩。”

“不必客气，就算没有我。再过几年你也能参透其中玄机。想来不久后就有浩然府的人来找你，到时候修行界的事情自有他们给你说。你这首诗很好，可否将它赠送给我。”

黄庭坚赶忙将纸张裱好，拿到李东身前道：“前辈不嫌弃的话就留下来吧。”

李东点了点头将诗作收起，看了眼依旧沉迷其中的黄得鹿轻声道：“痴儿，还不醒来。”黄得鹿迷迷糊糊的醒转过来，跑到黄庭坚身旁疑惑的道：“爷爷，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黄庭坚轻敲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在你夫子面前还敢偷懒，去拿两壶酒，我要和你夫子不醉不归。”

刚才还月光如昼，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这仲夏的天气真似女人的心难以捉摸。

屋内黄得鹿双手托头，就着昏黄的灯火半睡半醒间听到爷爷说了句‘桃李春风一杯酒。’夫子对了句‘江湖夜雨十年灯’随后两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