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古这两日可忙得够呛,隔三差五到徐府。他是东城的名医,本已是满头华发,到了退休的年纪,可他这张脸却显幼态。这就更让众人相信他不仅医术高超,还驻颜有术。所以达官贵人有个头疼脑热请他,家眷们长个痘破个皮也会请他。
隋婉婉躺卧在床榻之上,木古拎着药箱一路小跑,满头大汗。
“夫人,您日夜操劳,伤了元气。我开些养神补气的方子,吃上两副便能痊愈。”
“木先生,你可看出我的脸上有什么变化?”
“夫人保养得当,自然一如从前。”
“不一样了,你看,这里长了一条皱纹。”
木古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找寻了一番,也没找到她说的那条纹路。
“木大夫,您驻颜有术。可有什么永葆青春的法子?”
“夫人过誉了!这世间怎会有这等神奇的事?”
“木大夫谦虚了,这里是一点心意,还请木大夫费神,抹去我这条皱纹。”
红衫端过一个沉甸甸的托盘,整齐的银锭子一个挨着一个。
木古有一个毛病,见到钱就挪不开眼,这也是他随叫随到的原因。香雾曾经笑他,老死之日,一定要打造一副纯金棺木,死在钱堆子里。
“夫人,我这里有一份流水香,可为肌肤增添屏障,抵御岁月侵蚀。”
“只是……”
“只是什么?”
“夫人您肝气郁结,流水香治标不治本,心病还需心药医。”
“红衫,送客!”
大户人家的关系,木古见得多了,自然晓得其中的缘由。多说一句,渡人渡己。
“红衫,去寻少爷,说我头疼的厉害。”
徐礼来自己房里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来几次,也是因为徐道道在这,倒是三天两头去枫林晚。
木古得了一笔银子,寻了个良辰吉日跟香雾炫耀。
“看样子是挣了不少!”香雾眉毛都没抬一下。
“你怎么知道是我?”
“闻着味了。”
“什么味?”
“铜臭味。”
“你开医馆,我也开医馆,你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你不是人吗?”
“香神医,我了!您别生气!”木古祈求道。
木古吐槽挣得多,腿脚也跑得多,一把年纪了还不能退休。
“说正事!”
“流水香。”
“你知道规矩的。”
“知道。一物换一物。”
木古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一层又一层,一株干枯发黄的花吸引了香雾的注意力。
“未著花!”
“识货!此花可解百毒!制成药膳强身健体,起死回生。”
“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留着?”
“你还不知道我的。”木古摸了摸和年龄不符的脸蛋。
“少来,你一个人能用这么多流水香?”
“木老头,还不说实话是吧?”
“我说!”木古怂得快。
“我给卖了。”
“流水香来之不易,你都给卖了?”
“真金白银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