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莱纳有所明悟。
昨天的时候他们两个就有点疑惑。
作为有识别同类能力的【神启者】，尤利西斯肯定知道手下有个一级治安官是【超凡者】。
如果他早就收服了此人，那么昨天谈话的时候，就算不把阿普顿留下来一起聊，也至少会让阿普顿知道林恩、莱纳的身份。
但阿普顿始终游离在事件之外，就说明了他的确和尤利西斯不是一路人。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信息。
阿普顿的堕落值为【200】。
从他的情况管中窥豹，多少也能知道这个由清理人员组成的组织是什么路数。
“等一下，我想问个问题。”林恩趁尤利西斯停顿的时候，开口道，“请问阿普顿，和这个组织，知道您是神启者么？”
“如果他们里面没有人拥有和我们一样的能力，那我的真实身份就始终没有暴露过。当然，我还无法排除他们其实拥有识别同类的能力，但个个沉得住气，演技绝佳，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的可能。”尤利西斯说了个趋近于废话的答复。
“那您接着说，需要我们做些什么？”林恩道。
“你们要做的就是打入他们的内部，定期给我汇报他们的情况。”
一言蔽之，当卧底。
去一个清理人员组成的组织里面刺探情报，再把情报说给一位【神启者】。
“您是想……”莱纳揣测着尤利西斯的想法。
“我不想加入什么组织，但也不希望被什么组织侵占利益。”尤利西斯是个绝对的中立者，只守着自己的地盘，“所以这个组织把触手伸到了我这边，我需要你们帮助我查探他们的底细。”
“明白了。”林恩深吸了一口气。
尤利西斯很谨慎。
哪怕他已经是清理人员里的佼佼者，是在绝大部分同类看来站在了顶峰的那个，可在面对知之甚少的敌人时，仍旧不敢亲自做些什么，暴露自己的身份。
林恩、莱纳的出现，对他来说很是时候。
他可以保守地用些利益笼络二人，让他们两个去这个组织里查探情况。
只要了解了这个组织对治安局渗透到了什么地步，他们最终目的是怎样的，里面领头羊的实力大致在什么阶段，他就能根据这些做出最稳妥的处理了。
莱纳听罢却是有点失落。
从尤利西斯对这个组织这么警惕上看，他是对组织一类的势力很不感兴趣。
如此一来，他们两个人想说服尤利西斯跟他们一起搞事情的可能性就变得更小了。
林恩同样意识到了这点，但他远不如莱纳那样失落。
因为他们总归是有收获的。
要是能掌握普通人主动成为清理人员的方法，他们的组织也可以像吹气球一样飞速扩大，成为一股任谁都无法轻易忽视的力量。
如果有一天，真的能聚集成百上千位有志之士，那么放弃拉拢尤利西斯，他们未必就不能走下去！
“怎么样？接受这个交易吗？”尤利西斯期待地看着二人。
“我看还是算了。”林恩叹了口气，给了尤利西斯一个意外的回应。
莱纳也是一愣。
林恩在他的印象里向来敢想敢做，他理应不会放弃让普通人成为清理人员的机会。
而在和林恩对视的瞬间，他又顷刻间醒悟了过来。
林恩是装的！
他想讨价还价，多和尤利西斯争取些利益！
毕竟在尤利西斯的角度看，林恩、莱纳放弃知道让普通人成为清理人员的方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自己的利益是实打实的在因为这个组织的扩张而不断受损。
比较起来，尤利西斯明摆着更拖不得，更被动！
既然如此，那就该把握优势，该索取就索取！
谁让尤利西斯先谈的交易？要交易，自然得按利益至上的道理来谈！
“算了？”尤利西斯头一次露出了微小的破绽，他惊讶地看了看林恩，又看向了莱纳，等待他的意见。
“我们如果打入了那个组织，但一不小心被识破，他们肯定会选择灭口的吧……”林恩谈着自己的顾虑，“别人能不能成为清理人员是挺重要的，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自己的生命安全……”
尤利西斯微微点头，神情有点严肃了：“莱纳，你怎么想的？”
“我……”莱纳看了看低着头的林恩，做好了和林恩配合演一出好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