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地皱着眉毛，用手去掰男人紧攥着的手指，有点着急的比划着。

没有攻击，也没有用牙去撕咬他的手腕，甚至因为他一直不松手就只能妥协一般的抓紧他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开始吃了起来。垂着眼睛，睫毛一抖一抖，牙齿和舌头偶尔会轻轻碰到他的皮肤，就像是在舔舐他的手一样。可惜他不是人类，是一只人鱼，这只是一场不带任何暗示和色情的乞食行为，却让他开始浑身发烫。

一条完美符合他幻想伴侣特质的人鱼，乖巧，柔软又天真。大概是人鱼的温顺让他难以克制自己的行为，他甚至自发的伸出两根手指撬开了人鱼的嘴巴，用手去摸里面的白色牙齿。

阮乔被他弄得浑身不适，下意识合上牙关，想要吓跑里面做乱的手指，结果发现男人不仅没有收回去反而摸的更起劲，甚至去拽里面安分趴着的舌头。被人用手撑着，嘴巴大开

，难受的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涎水。

刚刚还乖顺的人鱼愤愤的咬了他一口，扭着尾巴一下子游到了一边，警戒的盯着他。

杜普神色自然的收回手，把沾着人鱼唾液的手指在衣摆上擦了擦，抬起木桶把剩下的鱼块都倒进了水里。

人鱼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去追逐沉下去的鱼块，长长的粉红尾尖在空中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然后没入了淡蓝色的水中。

记录本上记录着人鱼第二天的表现

【攻击欲望，暂过激性行为。】

杜普合上记录本，这条新加入的人鱼会有半个月的观察期，只有各方面表现都合格才会和其他的同族一起“合笼”。

他不确定新来的09号会不会收到他的同类们的欢迎，根据之前的实验数据来看，哪怕是同一族群的人鱼，也会经常有打架斗殴的事情发生，只要稍不注意，水里就能绽开艳红的血花。

更何况他还这么弱小，男人慢慢蹲下身，去看卧在水里的人鱼，人鱼安静的隔着水幕和他对视，黑水晶般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阮乔被杜普的眼神盯得有点毛毛的，撑着手转了个身。

杜普之后好像突然就来的勤了一些，完成每天的投喂工作后也没有着急离开，总是坐在地板上观察着水里的阮乔，一开始小人鱼只爱给他一个背影或者用鱼屁股对着他，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阮乔渐渐的有点想念杜普来的时候了，虽然他经常接着投食的时候对他动手动脚，但是确实他能见到的唯一一个活人。

杜普不在的时候，他只能一个人孤单的坐在水箱里，没有游戏，没有交流，房间的三百块地砖都已经被他翻来覆去数过好几次了。

第四天杜普来的时候，阮乔甚至主动游到水面，去拉住他往水里放鱼块的手，亲昵的用头蹭了蹭男人的皮肤。肌肤相贴着的温热触感稍微缓解了他的焦虑和孤独，他有点不希望杜普离开了。

第五天杜普给他带来了几个色彩鲜艳的小玩具，几只能漂浮在水面上的黄色橡皮鸭子和能抛起来的彩球，一堆漂亮的圆润珍珠和宝石，还有一个能被抱着的海鲸玩偶。

虽然这些东西对阮乔来说实在幼稚了一点，但是在空一物的水箱中他还是只能以此取乐，和杜普一起玩幼稚的接球游戏。

杜普把球抛出去，圆球落在了远处的水面，阮乔摆着尾巴去追漂浮在水上的球，其实人鱼来的第二天就会安置这些安抚玩具，防止被困在水箱中的人鱼产生抑郁情绪，然而杜普硬是拖到了第五天，直到人鱼愿意主动和他亲近。

如果他提前就给阮乔发了这些东西的话，人鱼怎么可能愿意和他一起玩呢，即使他是一只过分乖巧的小人鱼。他神色莫名的接住了阮乔递过来的球，朝着前面勾了勾手指，人鱼就一下子撞进他的掌心。

“09。”他轻轻叫着人鱼的编号，

“记住我了吗。”

阮乔故作疑惑的看着他，看他一句话不说又自顾自的游到一边去追逐水面上漂着的鸭子。

鱼尾在水面上拍出小小的水花，杜普站起身，专注地凝视着人鱼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