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请问需不需要,一点特殊服务…”
男人垂眸看过去,一只手正拉着他的暗红色斗篷,拉着他衣服的主人穿着短袜,裸着腿上面穿着一件有点艳俗的粉色衣裳,很短,露出锁骨和大半个肩膀,他认得这种装扮,一种游荡于王城各处的,地下暗娼。
他的视线移到这个人的短发和平坦的胸部,这还是个男孩。
凯罗斯皱了皱眉,他可没有闲心思浸在这种温柔乡里面,他很忙。
男生拉着他衣袍的力气很小,凯罗斯一挣就挣开了,他抽出自己的斗篷边,边说边要转头离开
“你找人了。”
“等等!先生!求求你…就,就跟我上楼一小会儿就好…什么都不做也行…”
被一个赖的暗娼缠上这件事让凯罗斯有点烦躁,再加上他刚刚一直炼药失败,这种烦躁几乎上了一个度,他的语气开始变得不太美妙了起来,或者说,有点激烈
“滚远点!别来烦我。”
这句话很奏效,抓着他袍子的手一下子松开了,男生怯怯地离他远了一点,语带惊惶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低落,还带上了一点粘腻的哭腔,凯罗斯的脚步在原地顿了一下,忍不住问,
“你哭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
他不是很理解这种拦不到客人就哭的行为,来来往往的大街上这么多人的,要是每一个人都拒绝他那他要哭到什么时候?哭到眼泪流干吗?他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黑发小鬼,说句实在话,如果这个个子不高的男生一直这么哭的话他毫不怀疑他能把自己哭晕过去。凯罗斯可不是很想担上这种恶名。
阮乔的确有点想哭,但是事实上他的眼泪还没流出来呢,他只是因为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感到又饿又困而已。
毕竟他只是一个邻国来逃难的难民,本来以为王城这边起码要比自己一直打仗的城市要好一点,但是没想到这边的确没有战争,只是新的问题出现了,阮乔没有身份证明,想在这个王城里面找到一个工作比登天还难,那些不需要证明的苦力工作又几乎是看了他一眼就拒绝了他,没人会想要一个小鸡仔的,让阮乔去扛那些木箱米袋的话,会不会连着货物一起倒在水里也是个未知数。
城市里面只有一个工作是阮乔能做的,暗娼。
当然,说暗也不是很贴切,这几乎是摆在明面上的活计了,毕竟在这样一个战火连绵,四处都是难民乞丐和穷人的地方,用这样一种手段谋生也变得足轻重起来。虽然他们的确是有组织的,但是组织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管好他们每一个人,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要靠他们自己,去街上拉也好,随缘碰也好,不管怎么样起码要找来客人挣一点买面包的钱。
只是王城里似乎没有那么多同性恋,那些人一看到拉住他们的是一个小男孩几乎立马就走了,阮乔自己也清楚这件事,所以他几乎从来不在周围的水手、或者传教士边待着,只有那些时常出入城门的,神秘又富有的炼金术士们,他才敢上去碰一碰运气,不过看来他的运气不怎么样,这些术士的脾气可不太好,这已经是阮乔吃的不知道第几个的闭门羹了。
不过,或许他也的确因为这些人难听的话感到有一点小小的委屈。小小的,一点。
凯罗斯没听到阮乔的回话,心里面倒是有些不舒服起来,毕竟这个男生听声音年纪似乎不是很大,说不准比他还要小一点,让这样一个小孩哭,作为成年人的凯罗斯心里面多少有点过不去。再说了,他也不差这一点小钱,所以他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掏出一个丝绸钱袋,拿出了几枚克朗递给面前的男生,
“别哭了,我不需要什么特殊服务,这些给你拿去买点吃的。”
“真的,真的吗!”
阮乔抬起头,他一下子被男人手心里那几枚金黄的克朗吸引了注意,他一下子忘记了刚刚的那点不愉快,在这一刻几乎称得上是感激涕零了,他现在忘记了一切的烦恼和身体上的疲惫,开始快乐的盘算一会儿该用这些钱去买什么口味的面包。
“您真是个好人!我会为您去祷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