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练和豫收到了HR发过来的竞聘邮件和述职PPT模板,竞聘演讲时间就定在在端午节后的第一个工作日休市后,PPT则需要在明天上午10点前统一提交给集团。骂完不干人事的HR,他当即在市中心定了一晚万豪酒店的套房,让服务员把行政酒廊的公共电脑搬过来办公用。
练和豫的工作业绩显赫,光是在履历里翻在职荣誉就花了不少功夫。他在书桌前坐了一夜,总算是将邮件发了出去。
扭了扭僵硬的脖子,练和豫习惯性地翻转手腕去看时间,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从不离身的手环,而是那串编得精致、又刚好盖住了手上疤痕的桃篮手绳。
幼稚死了。
空气中还弥漫着咖啡的馥郁香气,那是立志要陪练和豫熬夜的裴衷点的——结果还没喝上两口,这人便倒在被子里睡得人事不省了。
高强度熬夜工作带来的亢奋感刚刚消褪,倦意便像海啸般地涌了上来,练和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将自己塞进了被子里。
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感受到旁边的动静,裴衷不自觉地靠了过来,把练和豫当成大型抱枕,长手长脚地捆了个囫囵。
套房客人可以享受客衣送洗的服务,他们回酒店洗漱后便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了客房阿姨,两人均穿上了衣柜里柔软的长绒棉睡袍。
深咖色的睡袍衬得裴衷皮肤格外白皙,在暖色的床头灯下甚至有些晃眼。
裴衷在制作雕塑时,常常需要用到画笔和喷枪进行着色,为此各种颜色的颜料他买了一堆,乍一看比练和豫的领带花样还多。
光是白色颜料,裴衷就买了钛白、铅白、铅白各数罐,拆快递时练和豫瞅了老半天也没看出差别来。
裴衷的肤色虽白,却不是这白惨惨的人工调制的颜料所能描绘的,反而让练和豫想起父母家阳台上那几盆被周老师细心照的白玫瑰。
那玫瑰香得不讲道理,一到花期,那混合着荔枝口味的玫瑰香便在家里横冲直撞,香得人只敢用嘴喘气。
但让周老师力排众议还是要养的理由也很简单:它长得好看——周老师当年力排众议嫁给老练,也是因为她的颜控理念根深蒂固。
练和豫觉得自己多半是随了周老师看脸的性子,他的手指一路划过裴衷如同白玉色花瓣般的柔软脸颊、青色血管清晰可见的薄薄眼皮,最后停留在泛着热气、喉结明显的脖颈上,挠了挠那颗颜色浅淡的痣。
被脖子上的手指搔得有些痒了,裴衷迷迷糊糊地咕哝了几句,但并未睁开眼睛,只是下意识把练和豫搂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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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衷是被蹭醒的。
床桌旁便是高透的单面落地窗,夜色褪去、晨雾渐起,远处的天边渐渐亮起来,被称作不夜城的潭州终于歇了业。
来潭州的行程排得很紧,再加上村子里的不太方便洗澡,他们默契地暂停了频率不算低的性事。
正最血气方刚的年纪,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他们还没习惯睡清汤寡水的素觉,以至于这几天早上起来时,练和豫和裴衷基本都是支着帐篷的状态。
今天也不例外。
练和豫显然是还没醒,也不知道是在做什么梦,眉头皱得能藏私房钱。
但这并不妨碍他睡得不老实,睡袍的领口已经被练和豫蹭得荡开了大半,分量不小的性器隔着睡袍裴衷大腿内侧蹭来蹭去。
食指一勾,练和豫本就系得松松垮垮的腰带被裴衷解开,蘸了几滴性液的睡袍滑落在床上,大喇喇的阴茎拍在裴衷的大腿上,立刻不得章法地磨蹭了起来。
裴衷的阴囊被他顶得生疼,只好伸手去裹练和豫的性器。
被摸得舒服了,练和豫腿也忍不住架了上来夹住裴衷的大腿,喉咙里含糊着哼哼出声。
裴衷将人抱起来些,将自己的性器卡进练和豫的腿间。他没有急着插入,只是静静地同练和豫最私密的部位贴在一起。
比起性交,裴衷更喜欢与对方爱抚和亲吻。
皮肤是人体结构中最大的器官,触摸则是独立于交流系统之外的第一语言。
这种对肌肤相亲的渴望不完全是性欲,更像是一种对情感反馈的本能。
就像是养了猫的主人,总是法克制住自己吸猫的冲动;玩得好的闺蜜,连上个洗手间都要手挽着手同去同归。
两块温度类似的皮肤贴在一起时,精神上似乎被打开一扇窗,安心与踏实的身体语言转化成电流,在身体里窜来窜去。
练和豫的腿心感应到热源,便主动地贴了上来,当龟头拨过已经勃发的阴蒂时,一股湿淋淋的性液浇在了身下直径颇为可观的茎身上。
有了润滑,裴衷在练和豫腿根间进出时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