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尧日常坐轮椅,但她是可以行走的,比如她现在停在床边,自己站起身上床。
在今天这一摔之前,我以为她是安装了假肢。
她俯身覆在苏栩上方,那两条修长的腿本能地要缠上来,刚碰到她的衣服便又恢复理智般放好。
“敏尧小姐,还要,像刚才那样,好舒服。”
苏栩的声音又柔又媚,像小猫一样,我二十多年来头一回听到有男生能发出这样酥软入骨的声音,神奇的是,我非但没有反感,心里好像...隐隐被勾起什么冲动。
我不觉得那是性冲动,而是类似破坏欲的暴力冲动。我承认,这是我的阴暗面,但我信心十足可以控制自己不伤害别人。
敏尧并没有立刻继续,她对苏栩说了什么,他便顺从地环住她的后颈,让她抱着转了个方向。
喉腔突然发干,我咽了一口唾沫。
他们现在正对着我了。
敏尧并没有看我,上床以后,她的视线便专注地落在苏栩身上。
“敏尧小姐,嗯...好湿,想被填满。”
苏栩求欢的话直白又露骨,但他把腔调拿捏得太好,听着一点都不腻,而根据这个世界的规则,他这样的Oga,于敏尧这样的Apha来说,是最猛烈的催情药。
果然,敏尧在听过他的话之后,那双浅蓝的眼眸似乎瞬间变深,她低头吻上他的唇,唇舌交缠,喘气声与水声交相起伏。
“哈...敏尧小姐,进来,求你!”苏栩因急切而哀求她。
诚然敏尧是个非常照顾床伴感受的Apha,她伸手从后方拉起被褥盖在两人身上,几秒过后,撑在苏栩身上一个深挺。
“啊...进来了,好深...敏尧小姐,操我...”
是的,这里并不是一个简单以男女为性别划分的世界,这里的Apha,不论男女,都可以作为性行为的插入者,而Oga则不论男女都是承受者。
而像我这样的,最为普通的Bta,是这个世界性别歧视链的底层。物以稀为贵,我们这个性别的人,数量多而平庸,和谁都可以配对,但Apha和Oga,甚至同性别的Bta,通常都看不上。
我认真看着床上激烈性爱的两人。
敏尧令我震惊的地方,一个是她奇怪的性癖,她喜欢做爱时被人看着,或者说,被我看着,听说之前是没有我这个位置的人存在的,对此我表示包容并尊重。
另一个是她在性爱上的强势。我本以为她这样行动不便的人应该会有不少阻碍,但从苏栩的反应来看并非如此,他没有演戏,是真的非常舒爽。作为一只金丝雀,他真心享受和他金主的性爱,对方长得好看,技术也很好。
“敏尧小姐,啊...好喜欢被敏尧小姐操,被填得好满,唔...慢一点,太深了,啊啊啊...”
苏栩旁若人地淫叫,尖细又高亢,并不会因为羞耻就压抑自己的感受。
他被敏尧撞得在床上晃荡,浑身都泛着潮红,眼里迷离一片,难耐之下失控地去扒敏尧的扣子,隔着衣服仰头去含她的胸部。
如果要说敏尧在床上唯一不能满足苏栩的地方,就是她不方便、也不喜欢被人碰。
苏栩被一把按下来,委屈地呜咽,泪水顺着眼尾滑落。
“想要...敏尧小姐,给我...嘴巴好空,想被塞满...”他难以忍受地张着口,湿红的舌头探在唇边,空虚地想去勾些什么。
敏尧满足他,俯身和他接吻。
室内一时没了苏栩热闹的叫床声,只有闷在被褥里,肉体相撞时“啪啪”的声响,还有他被堵在口中,只能用鼻音释放的呻吟。
敏尧做爱时不爱说话,除非特殊情况。
比如,“不要释放信息素。”
她说这话时表情严肃,甚至罕见地有些冷。
苏栩立刻从情欲中抽离,乖巧道一句:“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现在收好了。”
我不知道信息素是什么,Bta不能释放也闻不到,听说类似春药,能让Apha和Oga之间失去理智地沉迷性爱。
这东西听起来有利有弊,用得好是怡情,用得不好便是祸害。
“嗯...敏尧小姐,咬我,标记我!把你的信息素注入我的腺体,让我变成你的所有物,占有我,插进生殖腔,想当你的Oga,给我...啊啊啊——!”
苏栩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身体弹起又落下,浑身都在颤抖。
敏尧覆在他身上紧紧压着,唇缝微张。
我确定自己听见了她加重的喘息声。
那是和苏栩完全不一样的,内敛的、隐忍的、压抑的。可那微不可察的一声,让我捕捉到,在我心间荡开一层涟漪。
我说不好那是什么感觉。
大概是惊讶——她那样不落凡尘的人也会有性欲。
我看得太专注,一瞬不瞬地盯视抵死交缠的两人,因此当敏尧突然抬眼的时候,我猝不及防,下意识想躲闪她的视线,但又生生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