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惯例,咒术师尸体大多会先处理再下葬,五条派则多数交由家入硝子处理。中原荒是五条悟学生,和五条悟关系亲近,自然也是五条派。
白发教师沉默着将自己学生送上解剖台,他来不及安慰被同期死亡这样噩耗打击得眼眶泛红少年少女们,他还有太多事情没有做完。
五条悟挨个儿拍了拍学生们肩膀,一言不发地走进黑暗里。
伏黑惠看着他走远背影,双唇紧抿,心里乱得不知道该想什么才好。
这时,伏黑津美纪带着一套崭新高专·制服走进来,她单手抱着制服,另一只手温柔地摸了摸弟弟头:“别难过,惠。”
自昏睡中醒来后,玄妙灵感就高了很多少女微笑着安慰这群和弟弟年纪差不多少年少女:“我们会再和他见面,在不久……未来。”
还会见面?
小咒术师们都看向伏黑津美纪,眼睛里是期盼、疑惑和不解,还有微微震惊。
可是,中原已经死了啊。
伏黑津美纪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确定,她还没有完全掌握和控制这种感觉,它和直觉很相似,但又高于直觉:“……我们会,请相信我,那不是死后事,那时我们都会活着。”
倚靠在门框上家入硝子抽了一口烟,幽幽地吐出一团烟雾。
真是了不得啊。
是预言类能力吗?
明明不是咒术师,却拥有这样足以被很多人觊觎才能……
还好,新时代就要到来了。
到那个时候,这些年轻孩子都能肆意地在阳光下欢笑,而不是被恶意和阴谋裹挟着奔向死亡。
她回头看向躺在解剖台上“中原荒”,嘴角微微上扬。
那位橘发神明看起来很冷漠,实际上很温柔,他应该会在一切结束之后好好安慰这些孩子吧。
冷艳医生拍了拍手,吸引学生们注意力:“给中原同学换衣服吧,他该下葬了。”
少年少女们对视了一眼,最终由伏黑惠和虎杖悠仁为“中原荒”换上崭新高专·制服。
长相昳丽明艳橘发少年安静地躺在解剖台上,凝结血块被尽数清理干净,宛如朝阳一般璀璨橘红色短发却因为主人死亡而失去了鲜活色泽。
两个少年一言不发地为同期换上崭新制服,细心地抚平每一处褶皱,再为他整理略微凌乱头发。
一道电光忽然从伏黑惠脑子里闪过,令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橘发,还有这张脸……
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中原……他怎么和那个出现在仙台橘发男人那么像啊?!
中原是七海先生推荐入学,七海先生却一次都没有来高专看过他,反而是和五条老师非常亲近,经常同进同出。
还有那个给他感觉很奇怪【五条悟】,他又去了哪里?五条老师是会放任另一个自己不见踪影人吗?
夜蛾校长他们反应也很奇怪……
黑发少年呼吸猛一窒,他想到了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可能。
如果中原就是那个橘发男人呢?
如果他们就是同一个人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他和五条老师计划之一呢?
津美纪说他们还能够再见面,那时他们都会活着……
所以,所以……是这样吗?
伏黑惠停下手里动作,回头看向这里唯一可能知情人。
家入硝子惊讶地笑了笑,对这个聪明孩子做出一个“噤声”动作。
伏黑惠呼吸一沉,自己居然猜对了吗?
所以,中原就是那个出现在仙台橘发男人。
那么另一个五条悟呢?
他又去了哪里?他也在这个计划里吗?
少年没有再问,他继续为躺在解剖台上“同期”整理衣服,心中思绪飞速翻转着。
中原……姑且还
是称那位先生为中原吧,能被五条老师重点关注人不可能会被区区特级咒灵杀死,他很强大,不亚于五条老师强大。所以此刻躺在这里人绝不是他,甚至于……这可能不是人类。
为什么“中原荒”一定要死呢?
没有关联线索伏黑惠百思不得其解,他想不出答案,也猜测不出缘由,但他能够感受到——
一张大网正徐徐向整个咒术界铺开,而那个平时最不着调最强已经提前做好了反击准备。
……
“中原荒”尸体被偷了,就在高专众人将他下葬四个小时后。
昏暗和室里只点上了几根蜡烛,入土不久特级咒术师被摆在了唯一一张榻榻米上,昳丽明艳脸庞隐没在昏暗烛光里,为其蒙上了一层诡谲阴影。
卡拉——
一双被不知名力量腐蚀得坑坑洼洼手费力地拉开了障子门,暗淡烛光照不清来人模样,只能模模糊糊地照见他同样被腐蚀得不成人样面容。
他走向安静躺在榻榻米上橘发少年,眼神中充满了令人背脊发凉炙热。
终于……终于得到了!
他跪坐在少年身侧,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沿着额头上清晰可见缝合线,将头盖骨整个掀了起来,露出里面长着嘴脑花。
黏糊糊脑花蠕动着,从这人脑子里跳出来,失去了脑花控制腐蚀身躯哗啦啦地坍塌了一地,除了几根浸泡在腐臭液体里黑黢黢人骨以外,再看不出这曾是一个人。
脑花扑在了少年头顶,一条新鲜缝合线出现在少年额头上,微不可闻咔嚓声响起,少年头盖骨也像刚刚那个人那样被掀开了。
不多时,少年脑子里一切物体都被无形力量全部吞噬干净,最终只剩下一个空空大脑,接着被这坨不明生物所占据。
去死特级咒术师睁开了眼睛,钴蓝色眼睛里染上了与那人相同情绪,狂热而激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
羂索感受着这具身体活力,在他进入这具身体那一瞬间,折磨了他许久腐蚀剧痛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猜测是对!
那么接下来……
他抬起手,做出[咒灵操术]发动手势,爽朗少年音有些沙哑诡异:“……夏!”
呼——
和室内凭空吹起一阵阴风,更深黑暗在榻榻米前地板上旋转起来,三人高风暴咒灵在咒力漩涡中缓缓升起。
戴着白色护神纸特级咒灵维持着一半身体在咒力漩涡中,一半身体直抵天花板姿势停驻在再次活过来主人面前。
风暴咒灵显然拥有着智慧,它隔着白色护神纸凝视着明明已经去死,却再次复活橘发少年,似打量,又像是在怀疑。
羂索很自信地坐在榻榻米上,任由风暴咒灵观察自己。
良久,风暴咒灵确定了眼前这个少年仍是自己主人,它温驯地向他垂下了头颅,时断时续联系再次变得紧实坚硬。
羂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力平复着此刻狂喜。
他想错了,这个咒灵……这个咒灵!
它不止有两面宿傩十根手指实力,它无限接近了两面宿傩,拥有着仅次于诅咒之王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