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六眼神女再次抬起了她胖乎乎的小短手,非常有威慑力地威胁这群战战兢兢,终于学会在她和父亲面前俯首帖耳的人,她可爱的小奶音一度成为了这群人最深刻最恐怖的噩梦。
“不乖,就去死!”
五条悟,五条家最最尊贵的六眼神女,今年两岁,已经熟练地掌握了说重点这个技能,并无师自通了何为双标式清理门户。
自这天后,再也没有人敢在五条悟面前起舞了。
五条家一夜之间变得铁桶一般,谁也不知道促使他们变得异常团结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偶然,会有“五条家的六眼神女已经有了特级实力”这种离谱荒谬的传言流出。
没有人会相信这种话,因为五条悟只有两岁。
哪怕,这其实是真话。
……
学成归来的世界意识自信心满满,祂在无人的夜晚用微风抱起半梦半醒的五条悟,从天空之上传来的摇篮曲抚慰着六眼神女有些暴躁的心。
可爱的小女孩儿眨了眨那双美丽的苍天之瞳,在世界妈妈的哄睡下闭上了眼睛,陷入黑甜的梦乡。
那个无人得知的存在再次降临,而这一次,五条家再也没有任何人敢再对同空气甜笑的五条大小姐说闲话。
他们战战兢兢,闭上了那张颤抖的嘴,谦卑恭顺地低下了头。
五条家主沉默地站在庭院外,看着自己可爱的女儿被那个看不见的强大存在温柔地抱起来转圈圈,小女孩儿清脆悦耳的笑声在庭院中回荡着。
他的女儿很开心,也很安全。
五条家主向这个看不见的存在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您,如果可以,请您继续保护我的女儿,若是要索取任何代价,就请向我这个无用的父亲来索要吧!’
世界意识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除了祂的悟,祂不会在意任何人类。
祂的世界之子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人,这是理所应当的。
……
五条悟十岁那年,五条家为她举办了盛大的生日宴,咒术界中有名头的人都收到了五条家的请帖,几乎所有人都来了,他们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位被五条家层层保护着的六眼神女。
十岁的五条大小姐已经初具未来的惊世风华了。
她留着一头长长的白发,肤色非常白皙,穿着一身冰蓝色的仿十二单和服,在这温暖的日光下,衬得她整个人都在散发着莹润的光芒,让人一眼见了就挪不开眼睛。
——辉月姬。
所有人的脑子里第
一时间冒出了这个词。
五条家的六眼神女就像月亮里的辉月姬,是人世间不该有的美人。
但她很冷,宛如极地终年不化的冰山,慵懒地跪坐在最上位,就连她的父亲、五条家的家主都要退居一射之地,整个五条家在此刻就有了隐隐以她为首的架势。
当那双璀璨的苍天之瞳向院中众人投去目光时,所有被这目光扫到的人无不屏住呼吸,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五条悟没有再看这院中的具体某个人,她的兴趣已经过去了,这个生日宴很无聊,她看向了她的父亲。
五条家主很了解自己的女儿,他微微倾身,宠溺地低声道:“小悟,是累了吗?回去休息吧,这种场合就交给我们这些大人好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做好新的甜品了。”
从头到尾没有一个笑脸的六眼神女终于笑了,她对父亲甜甜地嗯了一声,在侍女的服侍下站起身来,径直离开了这里。
院中的众人目送着这位冰山一样的辉月姬离开,却不敢将视线过多地投注在她身上。
他们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位六眼神女的威慑力,[六眼]不愧是[六眼],她生来就是要成为最强咒术师的。
五条悟的生日在冬日,今年早早地就开始下雪了,分明是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淅淅沥沥的雪花还是从云端飘了下来。
侍女为大小姐撑开了伞,有着一头过膝长发的女孩儿百无聊赖地在青石板路上行走着。
她穿着仿十二单的和服,脚下踩着的确实舒适的平底鞋,鞋底的硬跟与青石板碰撞着,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
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毫无征兆地向后看去,耳畔的珠宝发饰贴着她如玉的脸庞,颤颤巍巍地晃了晃。
在来时的路径上,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目露震惊地看着她。
——禅院甚尔。
五条悟知道他,世界妈妈同她说过。
这个人是绝对的天与咒缚,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勉强能够追得上她的天才。
不过很可惜,他生错了地方,生在了那个看一眼就知道有多么糟糕恶心的禅院家。
虽然目前的咒术界还算好玩,但终有一天,在某种程度上很是喜新厌旧的五条悟会将它掀翻,从里到外换一个新的。
而不乖的,就去死。
六眼神女向这个还未成长为天与暴君的男人发出邀请:“想不想看到禅院家消失?”
撑伞的侍女只当自己是聋了。
禅院甚尔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但他眼睛里的兴奋是掩饰不住的:“哦?你想要禅院家消失?”
具他所知,禅院家那群人可是打着和这位六眼神女联姻的主意来的。
对此毫不知情,也不想要知情的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漂亮的苍天之瞳里透着一股冰冷的神性:“脏了,就要消失。”
不只是禅院家,那院落里的大部分人都是脏的。
五条家从前也是脏的,很讨厌这些脏东西的五条悟亲自动手清除了一部分,虽然血溅了一地也很脏,但这些脏东西消失以后,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好受多了。
五条悟还想继续,却被她的父亲拦住了。
父亲说,这些事情应该由他这个大人去做,小孩子只要无忧无虑地玩耍就好。
精致的白发小女孩仰着脸看了父亲一会儿,听话地收起了手中凝聚成形的[苍],张开手被父亲抱起来,任由父亲带着她踏过一地的血液残肢,然后将她交给携带着金鱼草和雏菊香气的微风。
随着年岁的增加,不是很爱出门的五条大小姐逐渐发现了一件事——
在外面,让她觉得眼睛难受的脏东西更多。
五条悟不喜欢。
她想要清除这些脏东西。
但是父亲说,乖孩子是不可以亲自动手的,这会将她的手弄脏。
“你很强,虽然跟我比起来还是有些弱。”很听父亲话的乖女孩儿用平淡的语气说着令禅院甚尔无比火大又有些受宠若惊的话,“所以,要一起吗?你看起来也很不喜欢那些脏东西的样子。”
禅院甚尔深吸了一口气,将从心底涌上来的火热和兴奋压了下去,他试探性地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五条悟像一只可爱幼猫一样,轻轻歪了歪头,道:“变脏了,就要死。”
大不了,等她再长大一点,父亲就不会担心她会弄脏自己的手了。
她可以站远一点。
禅院甚尔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半是认真,半是调侃:“我可不想和那些人一起去死,我加入,随时待命,大小姐。”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缓解持续发动[六眼]的酸涩感,她朝禅院甚尔伸出手。
高大的男人明白了她的意思,揣着手走过来。
一大一小,一粗糙一精致,两只手浅浅地握了握。
在这个冬日里,两个在未来被咒术界称为“暴君”的重量级强者达成了共识,并在世界意识的见证下,结下了
束缚。
咒术界那注定要奔向历经鲜血洗礼的未来的命运齿轮,于今日开始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