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孩儿靠得更近了,像是两只只能相依为命的小动物,显得越发的可爱可怜了。
伏黑甚尔和现在的妻子组成家庭,无非是想将伏黑惠托付出去罢了,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彼此都把对方当做工具人,平时连交流都很少。
挚爱的离去已经让伏黑甚尔彻底失去了对生活的期望,他得过且过,毫无尊严,连曾经的“恩惠”也无法成为他新的依托和归宿。
他是一只失去了双脚的鸟,只能不停地飞翔,再也寻不到降落的地方,直到生命中止、坠落。
很久没有回来了吗?
结合伏黑津美纪给出的消息,相柳京在心里算了算时间,他来得正好,应该能赶上星浆体任务的开场。
想到这里,相柳京按耐住把别人家孩子抱走养几天的冲动,站起身来,绕开茶几走到两个小孩儿面前半蹲下来,与他们保持平行的视线,以此降低孩童对成年人的本能恐怖。
“非常感谢。”黑发青年抬起手摸了摸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的小脑袋,笑得很好看,“我要先去找你们的父亲了,待过几天,我会再次上门拜访。这一次是来拜访你们的,可以作为我和你们之间的小秘密吗?”
第一次和他人建立的小秘密的两个孩子十分兴奋,一大两小郑重地拉了钩,约定好几天后再次见面。
在去伏黑家之前,相柳京的本意是想从这里确定一下具体的时间线。
伏黑甚尔要是死了,那就意味着星浆体事件已经结束,他要是没死,自己就能去凑个热闹了。
但在见过伏黑津美纪和伏黑惠之后,相柳京有了新的想法。
他现在是【禅院惠】了,是伏黑惠的平行世界同位体,那么他帮助幼小、可怜又无助的同位体“教育”一下常年不回家的人渣父亲,又怎么不算是理由当然的呢?
之前去那两个咒回世界的时候,相柳京就很喜欢那几个孩子,努力又善良的小孩儿应该收到惊喜。
度假嘛,主打的就是一个爷乐意。
于是家里有矿的相柳京反手买下了一个高级道具,准备之后给伏黑惠一个惊喜。
同两个可爱的孩子道别之后,相柳京来到无人的小巷里,给自己刷上了一层结界,再召唤出身型和[大蛇]不相上下的[鵺],打算坐着它去找人。
因为每个世界之间的时间都会有一些细微的变化,大体的时间差不多,但会出现相差几天或者一两个星期这样的情况,所以还是用有具体参照对象的实地对比方法比较准确。
伏黑津美纪说伏黑甚尔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其实这个时间并不算很久,最多也就两个星期左右,伏黑家中属于伏黑甚尔的气息还很浓郁,他肯定还活得好好的。
在星浆体事件中,五条悟和夏油杰是保护天内理子的那一方,伏黑甚尔则是想要拿天内理子的尸体去换钱。
他们的立场看似对立,但实际上对立得并不完全。
只要五条悟和夏油杰能够给出高于星浆体赏金的价钱,伏黑甚尔就会毫不犹豫地丢开雇主,成为他们的临时打手。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一切向钱看,没什么非要完成的目标,也没什么耿耿于怀的事情,只要给的钱够多,让他干什么都行。
然而很可惜,伏黑甚尔捅穿五条悟的炸裂场面发生得过于突然,再加上两个久未遭遇敌手的DK从来没有了解过天与暴君,所以没能掌握到拿钱砸人这个特攻技能。
相柳京一直觉得很可惜,高专这群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儿,都是一群让人动容的好人。但就是因为他们是有底线有善心的好人,才会被那些只知道躲在阴暗角落里蝇营狗苟的垃圾迫害,每一个都没什么好下场。
不是都说好人有好报吗?
他们本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
可恶欲熏心,善良就会被无情吞噬。
五条悟要是再狠一点就好了,夏油杰要是再没心没肺些就好了,那群孩子要是能更肆意些就好了……
他们不还是那样的结局。
相柳京想给他们一个好结局。
当然了,如果能顺便报一下之前被两次背刺的仇就更好了。
世界意识他是打不着的,就算这个世界的意识是苏醒状态,他也想不出算计完对方之后,还不会被偷摸算计回来的办法。
既然世界意识打不着,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世界之子身上小小地出出气了。
DK时代的五条悟,听起来就很好逗的样子。
一边想着,坐在巨大鸟类式神背上的黑发青年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
“哈秋!”
才从高专出发的五条悟突然仰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走在前面的夏油杰回头看他:“悟,你感冒了吗?”
五条悟在墨镜后面翻了一个白眼,抬手揉了揉鼻子:“怎么可能感冒,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夏油杰想了想,很快又放弃了思考:“算了,悟得罪的人太多了,想不到是谁,可能都是吧。”
“杰!”
不服气的五条悟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把自己一百几十多斤的重量全挂在了挚友身上,并超级大声地嚷嚷着:“把刚才的话收回去!最受欢迎的五条大人听不得这种话!”
夏油杰被勒得直吐舌头,七摇八晃地想把这只对自己的体重没有一点逼数的大猫甩下去:“你给我下来啊,悟!我说的可是实话,给我感恩戴德啊!”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悟!”
DK就是活力四射,主打一个谁也别想好过,两个才被老师交付了重要任务的准特级术师俨然一副已经将任务抛在了脑后的模样,你抓着我的丸子头,我抓着你的衣领子,非常熟练地扭打到了一起。
等候在高专大门前的辅助监督看着两个自顾自打得热火朝天,全然把自己当成空气的男生,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后干脆靠着车门刷起了手机。
前辈们诚不欺我,这一届的二年级生果然是高专史上最难带的一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