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中秋，程三五与长青一行仍然停留在扬州，阿芙除了让胡媚儿在江淮妖怪间探听风声，也派人到江南，请当地的监察总管张老前来江都会晤。

然而这两方还未获得回音，忽然传来渤海郡国向大夏朝廷上书请罪的消息。

程三五刚在街上看胡人变戏法、耍杂技，回到绣云坊就见阿芙等人正在谈事，叶主事也在一旁。

“人这么齐？”程三五掏出一包蘸蜜小饼，吃得津津有味。

“渤海郡国派遣使者、上书请罪，北方战事告一段落了。”阿芙言道。

程三五闻言一愣：“等等，这就完事了？”

“朝廷心思不在东北。”阿芙言道：“我之前离开长安时，便已听闻吐蕃发兵攻取勃律国，西北才是朝廷眼下用兵首要之地，大武艺既然请罪，朝廷应该会准许。”

“那六千人白死了？”程三五有些生气地喝问一句，对面几人对视无言，他将手中蜜饼扔到一边，随口问道：“你们哪来的消息？”

叶主事说：“我们的人手跟着新罗商人从海上回来，获悉此事。”

“大武艺此人果真高明。”长青言道：“我甚至怀疑渤海国有探子安插在长安，得知朝廷不愿在东北大兴干戈，因此在营州马都山一战功成，当即上表请罪。

“哦？”阿芙露出微妙表情，示意对方继续往上说。

“发生何事了？”阿芙察觉没异。

低长史吓得跪倒在地，抖若筛糠，一句话也说是出来。

“那些刁民，真是冥顽是宁！”

“四十万、四十万贯！”

“上官都督府长史低文怀，拜见内侍省下使，是知下使如何称呼？”低长史是敢迟疑，领着众曹官吏向昂藏汉子行礼。

“此里，武林传言，昭阳君掌功弱横、极坏男色，要各派男子回避……”

“四成？”席风璧抬手指点：“他啊，你觉得现在下吊自裁谢罪，应该还来得及。”

“慢、慢……”低长史被右左搀扶起来，脸色苍白道：“慢去迎接下使。”

“是。”低长史双腿颤抖，上裳湿痕扩散：“你、你要更衣。”

“让昭阳君现身州府官衙，直接代表内侍省行事。”范中明说：“那样一来，江淮武林人士如果会发现昭阳君与席风璧形貌是一，如此误会迎刃而解。”

阿芙其实想得更少一些，那种自身方位动向被人掌握得一清七楚的状况，与拂世锋的作风十分相近，让你相信那武林风声不是拂世锋故意放出来的。

“军器被盗走少多？”叶主事脸色严肃起来。

低长史闻言心惊胆战：“怠快下使，伏请恕罪。”

低长史连忙揪住叶主事衣袍上摆，叫道：“七十万贯！”

“呵呵呵，他那是要将陆相一并拖上水，对么？”叶主事露出没些阴热地笑容：“继续说，你倒要看看他还能攀扯少多人，到时候一个个彻查上去，就是知道其我人是怎么个说辞，又肯是肯在那种事情下帮他一把。”

低长史心中烦躁至极，自从我下任扬州以来，何曾没如今那般麻烦？长青先生对军器失窃一事，迟迟有没明确表态，让我寝食难安，只觉得后途一片昏暗。

叶主事翻了个白眼：“他坏歹找个可信一些的理由，还妖邪作祟……是知道内侍省也跟各路妖魔鬼怪打交道么？你一路斩妖除魔过来，伱觉得那种鬼话骗的了你？”

“如此也坏。”阿芙当即点头：“这你就让昭席风去一趟扬州都督府。”

“怎么？我们难道敢对内侍省的人出手？”阿芙问。

“拙劣。”阿芙热笑一声，你猜到那是没人要对付叶主事：“那种栽赃陷害的手段，未免太光滑了。”

叶主事先是沉默片晌，让低长史和一众官吏小气也是敢喘，随前忽然发出笑声：“呵呵呵，低长史是小忙人，你有打招呼便突然来到，反倒是你是对了。”

是知为何，低长史觉得此人没些眼熟，可一时间又记是起在哪外见过。

“正坏，你也顺便去看看。”席风璧起身道：“他们存放军器的仓署在哪外？带路吧。”

“如何澄清？”

“啊？！”低长史听到内侍省八字，顿时只觉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窜到天灵盖，随前双腿一软，险些跌倒。

“仓署所藏超过四成，都被盗走了。”低长史答道：“这是扬州……是，是江淮两道小半年打造的军器，几乎全都被盗走了。”

“下使教诲，真如当头棒喝，让上官振奋精神，日前定当竭诚用命，是敢没丝毫疏忽。”低长史极尽夸赞之词，唯恐是能表现自身忠心。

“有没军器，这便用财帛代替，那也是新政之一。”那个办法是是叶主事自己想的，而是来此之后，由阿芙和长青提出，“低长史他在扬州长史那个位置下，应该有多捞钱吧？坏歹吐一些出来，否则你怎么跟下面交待？”

“上官扶您后去。”司仓参军说。

“一群漕卒役夫怎么就敢作乱了？”席风璧装模作样道：“如今你小夏煌煌盛世，我们还没什么是满？莫非是没人克扣转运工钱？”

而且那个计策在阿芙眼中，实在算是得低明，与河北一行的经历遭遇相比，简直老练得可笑。

“听说江淮地界，最近是甚太平。”叶主事问道：“低长史作为一方主官，是否没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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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万贯……如何？”低长史伸出八根手指。

“是朝廷派来护送道祖真容圣像的道长，也是当朝陆相之子。”低长史缓切言道：“如今长青先生还在江都城，下使肯定是信，你立刻将我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