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戳了戳两个水族馆的名字，“要不是觉得重复，我都想去。”
“和将来的恋人一起去比较好吧。”慎笑道。
“可是我就是想和慎去。”
五条悟靠过去，将自己的重量压到他身上。
那些地方也没特别好玩啊，但是和慎在一起就很开心。
“好哦，以后去。”慎语气轻快地说。
总是这样很轻易且条件地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还有不加掩饰的喜爱之情。五条悟之前从没遇到过像他这样的奇怪家伙。
家里人宠他是因为他有“六眼”，佣人照顾他是因为他姓“五条”。
他们喜欢的是五条家的六眼，而不是五条悟。
“江之岛也是经典约会圣地，可惜有点远，听说那里的展望灯塔在晚上也是这样五颜六色。”五条悟抬了抬墨镜，他很不习惯这种铺垫，总觉得非常古怪。于是他放弃做自己不擅长的事，直接道，“想去慎老家玩！”
想知道他的过去。
在他压住慎的肩膀、又将身体贴过去后，简直就像把他圈在怀里了。但是非物理上的距离感仍然存在。
真奇怪啊，明明已经这么靠近了，还是觉得隔了些什么。像是随时会飘走，飞到不知道哪里去。
五条悟像个八爪鱼一样整个抱了上来。
那只能抓住不放，不让他飘走咯。
旁边人看到发出善意的轻笑，觉得这两个男生可能处在热恋期。多可爱啊。
“好好好。”猫村慎托着巨型大白猫五条悟跟着队伍向前。
猫猫想要啥，两脚兽当然是原则统统应下。
江之岛，梦中老家？他对镰仓和江之岛那块地方的印象就是某处灌篮高手经典场面，以及梓川咲太和樱岛麻衣等人发生各种故事的舞台，除此之外嘛——岛上猫挺多的。不，冲。
他翻开手机，一开机屏幕就卡住了，被涌出来的未接来电消息挤爆。
杰锲而不舍地在邮件里转发各种青少年远离淫/秽/色/情的文章，仿佛操心的家长，生怕孩子误入歧途。
猫村慎提出待会和杰一起去vht。这是约会结束后加上的项目，不算打扰二人世界。
“杰对情/趣旅馆很在意的样子，前面的消息语气特别激动。”
“原来杰对成年人的世界这么感兴趣啊！”悟勉为其难地同意了。有点不情愿，但是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总之夏油杰风评被害。
前面还有一堆人在排队，摩天轮转一圈二十分钟，大概卡着闭园时间才能结束。
猫村慎把所在地信息发过去，夏油杰表示他可以过来在公园碰头。
“好耶，那待会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情/趣旅馆～”
旁边不小心听到对话的路人：？三、三人行吗，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
他们坐上了今天最后一班。摩天轮缓缓转动。
“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是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与恋人亲吻，就会永远走下去’。”五条悟念着查约会圣地时附赠的小贴士。
慎：“只要不是恋人就不会分开了。”
悟：好有道理，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诶。
只要没有钱就不会花钱。
只要不下班就不用上班。
只要不睡觉就不用早起。
只要不交往就不会分手。
——多么完美的逻辑！
他们的座舱升到最高点。
猫村慎望着外面的夜景。缩小的城市，点连成线的灯火，感觉就像腾空着俯视大地，美中不足的是玻璃隔绝了风与气味。
悟猫猫悄声息地贴过来，像只黏人的白猫，猫村慎习以为常地转过头去看他。
一个吻轻轻落在额头上。
五条悟撑着椅背，光明正大地偷亲。
“生日礼物，来自我五条悟的幸运咒语哦！”
猫村慎摸了摸额头。
被猫猫亲了！！
这是每个铲屎官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幸运咒语？”
这才是生日礼物吗，不，今天一整天都是礼物。
“慎保持笨蛋的样子就好了，永远一起开开心心。”
五条悟得意地念出祝福。
这是他查约会资料的时候翻到的。
·
『幸运的咒语』
想要让喜欢的人变得幸运吗。
那么就要用这个『幸运的咒语』。
要准备的东西，只有一样。
那就是你的『爱』。
怀着爱亲吻对方的额头，说出祝福的话语。
这样一来，对方就会被施下幸运的魔法。
是不是很棒呢？
·
“爱”可以是同伴爱、家人爱、恋人爱或者其他。五条悟不太懂，但是想亲就亲呗！
“我不是笨蛋，我只是不爱学习。”猫村慎想起惨烈的考试分数，话音渐弱。
“就是笨蛋。”五条悟斩钉截铁地宣布了这一事实。
“叫我当笨蛋，这到底是诅咒还是祝福？”
“重点是永远，不可以一个人偷偷跑到哪里去，知道了吗？”
五条悟“避重就轻”道。他的手臂仍然横在慎身前，作出不给答案就不让他走的架势。
“永远啊，这个词好沉重哦。”
猫村慎移开视线，投向窗外。
五条悟掐住他脸颊，强行对视。
猫村慎也想永远留在这里，和他们一起度过青春。
遇见他们后的一切，快乐得像梦境，又真实得不像梦境。
但这里应该是他的梦吧，不知道何时就会醒来。他清晰地记着二十多年的人生，除了废弃医院那一晚有些……他找到什么，又是为什么使用了设备呢。
“慎。”
悟仍然凝视着他，神情少见地认真起来。
“我知道了，永远，永远。”
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不存在永恒的东西吧。
永远这个词听起来像是祝福，亦是诅咒。
……
摩天轮转完一圈。
顺着人潮往外走，五条悟突然觉得刚才的祝福不够完善。
他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又对着慎的额头亲了一下，这次的咒语是在心里默念的。
“你们好慢…”
夏油杰等在公园门口，看到他们走过来正要打招呼，就看到那一幕。
嗯？他们在干什么？？
五条悟做了个鬼脸，被夏油杰探究的目光扫过，悠然自得。
三人汇合，猫村慎仿佛三明治里的芯子，夹心饼干里的奶油。
两边的黑猫猫白猫猫都贴得很紧，感觉快要被他们夹起来带着跑了……
明明还没到白色的季节，怎么感觉气氛如此古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