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温暖明媚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牵着妹妹的手踏出家门,向集市走去。
集市上有许多小摊贩,卖吃的,卖喝的,卖小物件的,熙熙攘攘,一片喧闹。
住在离他们家不远的林爷爷正在摊位前捣鼓他的冰糖葫芦,他看到他们了,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他们也朝他挥挥手打招呼。
林爷爷将脸凑了过来,张开嘴巴,发出的却不是人声,而是“喀喀”的怪异声音。随后,他原本慈祥的面孔也开始扭曲,面色变得又青又绿,双眼圆睁,龇起所剩几的黄色牙齿,凶狠的模样像极了传说中嗜血的狼人。
宋于轼被惊醒,睁眼后呆愣几秒才发现原来那只是自己的梦境。
不过他很快便再次陷入惊恐之中。
因为那“喀喀”的声音,此刻真真切切萦绕在他的耳边。
他猛地从睡袋中钻出,手握小刀,神色紧张地看着四周,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周围有活死人。
他这才想起自己正身处于昨晚爬上来借宿一宿的保安亭屋顶。那时候他忧心忡忡,辗转难眠,大概是到半夜了才勉强睡着。
他侧耳细听周围的声音,整个身子趴在屋顶,匍匐前进,小心翼翼探出半个头,朝底下飞速瞟了一眼,又将脑袋缩了回去。
围在保安亭边上的活死人有六七个,集中在保安亭门窗那一侧。
有些活死人的头发几乎掉光,只剩下光可鉴人的脑袋和缠成几缕的稀疏头发。
这些活死人怎么会知道他在这里?难道是他睡觉打呼噜的声音太吵,把他们都吸引过来了?他满腹疑问。
如果此时他朝底下大喊一声“你们都别动”,不知这些摇头晃脑的活死人会不会也听他的话。
他可不敢赌。
他将这个大胆的念头抛到脑后,伸手揩了揩鼻间的汗水,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将睡袋卷好塞进包里,把包背在肩上。
他不动声色抓起那根长竹竿,走到另一侧,缓缓将竹竿的一头杵到地面。
很好。那群活死人似乎还没发现他的动作。
他轮流把汗湿的左右手伸到裤子上擦了擦,屏住呼吸,脚尖一蹬,手臂用力一撑,身体顺着竹竿倒向距离三四米远的一辆货车。
“嘭”的一声巨响,他滚落在货车顶上。
暇去看那几个活死人有没有反应过来、有没有追他,他急忙从车顶滑落到地面,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连续狂奔跑过两条街道,他才敢停下,倚在墙边,扶着膝盖不停喘着粗气。
“妈的!比我以前晨练还累。”即便气喘吁吁,他还是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
刚才一顿狂奔,把鞋带都给跑开了。他蹲下身子,正准备将鞋带重新系好。
“啪”的一声,他原本倚靠的墙壁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碎裂的水泥残渣四下飞溅。
他心下一惊,本能地卧倒,又迅速爬起,猫着身子朝拐角的地方跑去。
他飞快打量身旁的建筑,看样子这家原本应该是咖啡馆之类的饮品店,采用半透明式的外墙,玻璃渣子此时已经碎了一地。
他纵身跳了进去,贴着墙面往回走,走到差不多方才系鞋带的位置,他朝外面探出半个头,瞥了一眼,快速收回脑袋。
对面的三楼屋顶隐约闪现一个黑色身影,像是人的头和颈肩。
似乎对面那人也在搜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