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周那在一个春天的下午搬进来,街道上弥漫着玫瑰和银莲花的香气。立香买了一束玫瑰花带回家,迦尔纳简讯里说预计今晚回来,隔壁房子人来人往,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探头出去。
阿周那抱着手臂站在围墙边看着她。
立香吓了个倒仰,砰得一声把窗户关上了,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太礼貌,悄悄地开一条缝,鼓起勇气想向他道个歉——然而阿周那已经不在那里了。
她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不由庆幸起来,又觉得有点遗憾。阿周那的院子外面竖起一个蓝白色的牌子,花体字的英文写着:阿周那室内设计(ArjnaIntrirDsign),立香心里有点惊讶地想,他居然还会室内设计。
她把窗户重新关上。
太阳落山时,迦尔纳回来了。
他带了一份当地收集到的兔子化石作为礼物,是他们碰巧挖掘到的。立香很惊喜,反复问了两次真的可以送给她吗?迦尔纳都表示了肯定,她才高高兴兴抱着那块包装好的泥板去找玻璃框装起来了。晚饭是他们一起做,因为迦尔纳回来,晚餐多加了一份番茄牛肉盅。立香戴着手套把烤好的小羊排分开时突然想起迦尔纳还不知道阿周那已经搬来了,她犹豫着问:“阿周那今天也刚搬过来,我们需不需要邀请他来用餐?”
迦尔纳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么我去邀请他吧。”他体贴地说,“立香,你在家等我们就好。”
立香疑心自己做了坏决定,一想到阿周那要进入她和迦尔纳的家她几乎坐立难安,但如果刻意隐瞒此事她也一定会感到羞愧比。她把另一份碗碟从柜子里取出来,这从未被使用过,只有玻璃杯在她搬来时,迦尔纳实验室的爱迪生和海伦娜前来祝贺,装过一次可乐。
她把预备给阿周那使用的盘子摆到她和迦尔纳对面,又觉得是否太过刻意,好像她故意排挤阿周那似的。于是她又把迦尔纳的碗挪过去,这下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对面了。她说服自己,毕竟他们是兄弟,阿周那初来乍到,迦尔纳应该更关心他。
门铃响了一下,迦尔纳带着阿周那开门进来。
立香慌慌张张站起来,下意识要鞠躬,又忍住了,说:“欢迎……”有点奇怪,她改口说:“晚上好。”
阿周那穿着一件白色的条纹西装,面上没什么表情,点了点头:“晚上好。”
他在桌子对面坐下来,迦尔纳自然地坐到立香旁边,把自己的餐具拿过来,立香松了一口气,阿周那说:“你还会做法餐了?”
迦尔纳说:“这是立香的功劳。”
他们自然而然开始聊天,谈贡蒂、因陀罗和马嘶,立香插不进话。聊到院子里的草坪时,她竖起耳朵准备搭话,阿周那说:“你和马嘶当时也是,把大象偷偷带到花园里来,看到这里的草坪,我应该庆幸美国不允许养大象吗?”
迦尔纳回答了什么,立香有些记不清了。他们的聊天涉及迦尔纳的童年,儿时好友和父母,都是立香一所知的东西,许多名词她甚至第一次听迦尔纳说起。那种隐隐约约的局外人感又浮了上来,明明迦尔纳就坐在她旁边,她仍然感觉自己是一个人坐着。
她想,迦尔纳小时候还骑过大象,她还没有见过活的大象呢。
等到用完晚餐,立香抢着去收拾。手放在水里时她终于感觉到安全,这是她的家,她告诉自己,那些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阿周那也停止了聊天,他上门带了两份伴手礼,迦尔纳在烦恼用什么回礼,他开始并不知道阿周那已经到美国了。立香忽然想起下午时自己买过花,偷懒没有插进花瓶,只放在了她和迦尔纳的床头柜上。她自告奋勇把那束还娇艳欲滴的玫瑰从卧室取了出来,双手交到门口的阿周那手里。
阿周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立香这才感觉到似乎送丈夫的弟弟玫瑰花并不合适,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她用一根手指勾着花束,期盼谁先把这话说出来,结束她这尴尬的酷刑。然而手上却突然一轻,阿周那一只手把花束接了过去,用胳膊夹着,对迦尔纳点了点头:“那么,我就告辞了。”
迦尔纳说:“祝你过得愉快,阿周那。”
阿周那这时才看一眼立香,对着耳根通红的少女轻轻点一点头,这是今晚上他第二次看着立香。“再见(Far),立香。”他咬词清晰地说。
……
迦尔纳关上院子的门,又锁上房门,关闭门廊灯,立香像个小尾巴跟在他后面。
迦尔纳摸了摸她的耳朵,凉凉的,不过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星星。
迦尔纳问:“今晚上不开心吗?”
立香用力摇了摇头,答非所问道:“我担心你把给我的礼物送给他。”
她在“拥有”这种事情上,总是异乎寻常的敏感。迦尔纳心里涌上一点淡淡的怜惜,又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达,他说:“不会给别人。”
立香像个兔子一样凑过来,飞快地亲了他的脸一下,跑去卧室换起居服了。
等到迦尔纳也洗漱完了,立香磨磨蹭蹭挤过来凑到他旁边,迦尔纳嗅到她身上洒了一点香水,是橙花和柑橘的味道。他问:“新买的?”
“嗯。”立香靠到他肩膀上,卧室里开了一盏小夜灯,她手指合起来又并拢在眼前挡着光,装作若其事地紧张问,“你喜欢吗?”
“会让我想起你。”迦尔纳诚实地说。
是标准的“迦尔纳”式回答。
立香有点遗憾,又很快摆脱了那种心情。她低下头,迦尔纳的手指在灯光下苍白得有点病态。他向来很瘦,比立香瘦得多,但他站着的时候又十分高大,仿佛什么也不能打垮他。立香有时很想将他当成小孩子抱在怀里,有时候又很想成为小孩子被他抱在怀里,好像迦尔纳存在其他的事她都不需要担心和在乎了。但这样真的是被允许的吗?迦尔纳不应当完全承担她的愿望。尽管如此,出于卑劣的私欲,她仍然病态地渴求着迦尔纳,她竭力忍耐着,只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了迦尔纳的手上。
迦尔纳的手动了动,抬起来握住了她的手。
他坦诚地问:“是想做吗?”
“……”立香的耳朵红了,稍微别开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迦尔纳起身,跪到了地上。
立香挪到床边,小腿赤裸着,有些轻微的凉意。这个角度她可以看到迦尔纳毛绒绒的发顶,而对方温柔地注视着她,仿佛允许立香对他做任何事情——他确实如此。
立香鼓起一点勇气,用脚趾顶了顶迦尔纳的膝盖,轻轻喊他的名字:“迦尔纳……”
迦尔纳知道她的意思。但他再次询问道:“可以吗?”
“可以的。”少女又是害羞又是期待,对着他微微分开了腿,露出已经湿润的小穴——她洗完澡后没有穿内裤。“拜托了……请……请舔我吧。”
大部分时候,迦尔纳不善言辞,但在床上时,他确实有一条金舌头。他们第一次做爱时,立香十分紧张,不希望进行插入性行为,请求迦尔纳只是吻她,而迦尔纳一丝不苟,确实吻遍了她的全身,把她舔得高潮了三次,直到立香自己受不了了,跪着求他插进来不要再折磨她。此后的每一次性爱,立香也对他的舌头又爱又恨,因此他们的性仍然总从唇舌开始,到立香请求下一步为止。
他埋头到她腿间。
少女如同熟透了的蜜桃,轻轻一压就溢出甜蜜的汁水来。立香揪着他的头发,分不清是要他舔得更深一点还是退开一些,迦尔纳灵活的舌头剥开蚌肉,含住了她已经突出来的小豆豆,立香的呻吟立刻带了点颤音了:“……呀?!喜欢……迦尔纳?……”
蜜穴激烈地收缩着,期待着什么进入似的。迦尔纳按住她要夹起来的大腿,舌头插到她穴里去。
立香的腿已经抖得夹不住他了。
“……不行?……呜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