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李忘生忙不迭地打断他,也不知是真被羞着了,还是心虚的缘故,他伸出手,推了推谢云流,“师兄若要试这枚印的话,我去替师兄取张笺来就是了。”语罢,耳垂已透出了雨后海棠般的绯红。
谢云流的手略一松,李忘生便匆匆从他膝上跑掉了,他刚走出两步,人忽又被谢云流揽了回来,措手不及地扑进他怀里。雪沙沙地扑在青琐窗上,一窗花影暗颤,窗下,小炉香重欲成云,谢云流低眸,抵着李忘生的额头,他的眉眼洇在郁郁霏霏的香雾里,被削减去了寒意料峭的锋利,恍若一对烟光骀荡的蝶翅,乘着春风一剪,飘入花间,“但是,我方才改主意了,不想在这里试了。”
他的手缓缓地拨弄着李忘生的衣领。听着他的声音,李忘生再难自持,他情不自禁地半闭了眼,身子轻颤着,别过头去,任由系在襟前的花结,逐渐松脱开了。
眼看惟恐化,魂荡欲相随,芍药春慵,露浓烟润。鬓偏云乱,羞掩绛蕊,奈何香罗已解,绣带尽垂。
这是……
不得了了,他的衣裳底下,果然藏着坏事。
这世上最冰清玉洁、贞静自守的李宫主确实在做坏事,氅衣之下的身体赤条条的,滑不留手,李忘生居然什么都没有穿。谢云流神情不由一滞,呼吸骤促,他的手立马抚摸了进去,顿时摸到满手的温暖细腻,犹如一汪初凝的娇嫩羊脂,在他的掌间柔柔地晃动,似乎下一刻,便要从他的指间软绵绵地溢出来。谢云流连忙收紧了手指,将恰好能够握满掌心的一小团细滑温软,拢在手里,抓住了,将这团宛如绵膏粉脂的玲珑嫩滑一会往上推,一会往下拥,转着圈地又挤又捏,肆意把玩、揉搓成各种不堪入目的形状。李忘生缩起肩膀,埋首在他怀里,挨挨蹭蹭,兴许是被揉到了什么要害之处,亦或是越被师兄揉着那个地方,越得了趣,遮在锦衣下的两条腿,细细地打着颤,两节白生生的脚踝从衣裾间露了出来,玉样的脚趾软软地在榴红罽毯上勾来磨去,不知是脚趾痒,还是别处骚痒着,须得在这质地更粗硬些的毛罽上,好好地磨一磨。
正磨得意浓兴起,谢云流却不许他再磨了,他一把掀起氅衣,两三下将李忘生重新裹好了,接着连人带衣裳地抱了起来。李忘生从谢云流的怀中抬起头,双眸笼烟噙雨,神色嫣红迷离,他眉目生得清艳温柔,而今染了春意,霞晕腮边,星抛眼尾,愈发的柔美含情,果真是美人情动,春心酥软。他眼波粼粼,意犹未尽地望着谢云流,好像不大懂得,师兄为何不继续弄他了,谢云流索性欺到他唇上,齿关紧锁住唇瓣,使劲地咬了一口,李忘生蓦然吃痛,下意识地张嘴,唔了一声。紧接着,谢云流迫不及待似地叼住他的舌尖,像蜂子吃蜜,拱进瑟瑟颤栗的柔嫩花芯,钻入了滑溜的深处,滴水不漏地吮了好几吮,才不情不愿的,勉强松了口。
“炭快灭了,呆在这里会冷。”说着,谢云流顺手摸走了桌上的印盒。
再说了,他刚才说过,不想在这里试了,说话要算数。
流苏帐外,小鹊炉中爇着蔷薇沉水,艳骨暗销,柔香袅袅摇摇,帐内滴溜溜悬着两只鎏金镂双蝶团花的银香球,玳瑁床上绣衾浓熏,花枕栖香,轻密的青纱枕囊里,填满了酴醿、木樨、瑞香的散瓣,枕衾间横陈着一枝红酥力的玉芙蓉,香肌如雪,香唇似朱。一脉脉幽细甜暖的香气,重重叠叠地交,曼然浮动着,妍暖胜春,芳馥袭人欲醉,传说月宫清冷,谁知广寒殿里,别有殢莺迷蝶的春窟媚洞。俗话说,温柔乡乃英雄冢,不道理。
被抛进锦帐,坠入春绮浓香中的李忘生,纠缠在情丝里的心旌与神魂,益发漫漶氤氲,但是,他却依然能清楚地感知到谢云流充满了浓烈缠绵之意的舔啮吻咬,在他的身体上炽烫焚烧着,一路野火蓬勃,四处蔓延,一小股又一小股的粘腻热流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涌去,聚在了男器下方的女穴鲍口,腿心的蔻红小嘴洁净毛,酥麻翕张,两瓣分外肥熟丰艳的花唇略微外翻,中间张开了一条晶亮湿润的丹缝,丝滑紧腻的花径里,肉褶绵密蠕动,其中凸出一颗饱满如熟透樱桃的阴蒂。豆大的挺翘花蒂硬得微疼,蒂头滴落着涓涓露珠,濡湿了谢云流正夹在他大腿缝里用力摩擦的阳物。李忘生被撩起的前端麈柄,马眼慢慢往外漏出了半透明的浊液,屄口不断被若即若离地顶撞着,顶得他好美好舒服,又有种难以形容的酸痒,随着顶屄的动作,一下一下地积聚,一波一波地在花阴蜜道荡漾绽开,汩汩打湿了花蕊,乃至深藏在小腹内里的子宫口,也感觉热热的、刺刺的,好想接纳些什么东西进来,嗯……不要假的东西进来,别人更不可以进来,只想要大师兄的东西。这么想着,想得小穴直如细流的泉眼一般,热烘烘的穴唇和里面隐约收缩着的深粉色秘洞,润着黏黏的水光,本就细小的洞眼入口更湿更滑了。李忘生的眸光蒙上了一层恍惚甜腻的痴态,故意勾引谢云流时的羞啊臊啊难为情啊的,此刻早不见了踪影,他的女花让谢云流开发得彻底,被玩弄成了一朵稍加挑逗,便忍不住泛潮流水的妖媚淫物,于床笫之欢上,他早已沉溺进了作为人妻的快感里,前面那根勃起泄精的趣味,与之相比,反而排在了其后。因此今夜,究其种种,倒是李忘生有失考虑、自投罗网了。
可谁知,他不是自愿投入罗网的呢?
淡青纱枕中轻白红香的花瓣,在浓黑的发际相拥厮磨着,细响窣窣,发底青青葳蕤春,落红堆雪漫纷纷,乌云堆枕的长发萦绕着三色花雨,暗香轻曼,他的手臂像是这轻曼的幽香,环抱住了谢云流在自己身上挺耸的腰背,指尖轻柔地抚上去,同时弓了弓身,向人抬起了腰,朝他讨要更多的爱抚。素氅从李忘生的左肩头半褪到了臂弯,如水委曳的织锦中,滑出一只玉鸟般细柔莹腻的乳,形状较寻常男子尤为浑圆,更像是李忘生常年练武所致。但并不大,莲蓬娇小,荷尖纤巧;鸡头新剥,豆蔻微隆,恰好能让谢云流握满掌心,供他尽情揉捏。小小两团腻白可人、宛若脱兔的酥乳上,乳晕圆润,乳首殷红,有如两峰柔腴似脂的瑞雪,顶着一对媚色盈盈的桃花蕾。
乳蕾柔软地擦过谢云流的胸口,他扭着臀,粉酥摆动,腿缝收拢,将谢云流的尘根夹裹得愈牢,两片润红屄肉紧贴住火热的柱身,来回磨蹭,馋得花汁津滴,粉嫩的蚌口蹭在谢云流的阳具上,柔嘬密磨,挤出一点咕啾咕啾的轻细水声,微微拉扯出几缕黏滑的银丝。他朦胧地瞥见了谢云流眼底暗涌的深重欲色,他就知道大师兄喜欢这里,不然,也不会每次都肏到最里面才肯射,最后射得他里面又酸又软、又热又胀,肚子都变大了。李忘生只顾着将阴茎乱揺、玉乳轻晃,胸前却倏地落了一小片冰凉,惹得他一激灵。他奶房极嫩,上面犹深浅不一地印着谢云流适才抓揉出的指印红痕,乳波浅漾脂光,暖玉酥融樱红,颇有点我见犹怜的娇柔,现在又被谢云流印上了数瓣分外鲜明射目的朱红,帐暗香醺,红梅腻雪,实乃媚夜淫葩、勾人妖朵,定睛细看,原来是三个纤小而曲折的梅花篆字,鲜红冶艳地写在他胸前白粉粉、颤巍巍的奶肉上:
静虚子。
“李忘生,你是不是只喜欢静虚子?就连他的印章,你都要丢给我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