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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放月假那天,我迫不及待地踏上回乡下的大巴。
我推开自家的院门,屋内一片寂静,简直可以用死气沉沉来形容。
母亲听到声音,从屋里吃力地探出头来,“是军娃子回来了。”
“嫂子没有回来吗?”我蹙着眉头问。
“没有!”母亲抿唇奈地摇了摇头。
“我哥的身体状况好了吗?”我又问。
“还是老样子,他这是心病,村里的大夫也治不好他。”母亲又叹息道。
我扔下书包,又出了门。
我要去找柱子问问他送信当天的情况。
结果柱子居然没有在家,听他妈说去山里跟他爸砍树去了。
还好我知道他们砍树的大概位置,二话不说就进了山。
柱子见到我,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也顾不得解释,趁着他爸中途休息抽烟的间隙他叫到了一边。
“我嫂子没有看到我的信吗?”我问柱子。
柱子点点头,“看了呀!”
“那她为什么没有回来?”我有些不解地问。
柱子似乎把这一茬给忘了,回忆了老半天才说道:“哦哦,我想起来了,春丽姐让我转告你,她暂时不会回来了,让你也不要去找她,她要等你以后考上大学了,才会来见你。”
我呼了柱子一下,“这么重要的话,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你这是什么脑门呀!”
柱子木讷地看着我,露出不明就理的眼神,“你,你之前不是说等你回来再告诉你的嘛!”
我摇了摇头,感觉跟柱子沟通就是鸡同鸭讲。
我撇下他,转身下了山。
嫂子不许我去找她,可我并不死心,我还是一口气跑去了嫂子的娘家门口。
结果被嫂子的母亲给骂了出来。
嫂子还真是说到做到,一直躲在房间,怎么也不肯出来跟我说句话。
我一个人落寞地回到了家。
我去我哥房里瞧见他瘦了一大圈,原本就不爱说话的他,现在变得更加的沉默寡言。
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也只是默默地陪他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返校前,我将从最近攒下来的一些钱,都交到我母亲的手里。
我已经与谢琳彻底断绝了关系,也没有再去她的餐馆打工,也没有去夜魅,而是找了一家健身俱乐部,当陪练。
薪水不多,但是会有小费,自己养活自己是不成问题。
未来的一段日子里,我在拼了命地学习和兼职中渡过。
雷可可有一次红着眼来会俱乐部找我,见我正忙着应付客户,她欲言又止,最终没有等到我下班,她就默默地先走了。
我后来问了杜海,他和雷可可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杜海只说分手了,其它内容一个字都不愿意再透露。
第二年的春年,我哥的身体终于养好了一些,他终于可以下床干一些简单的活。
他躺了这么久,似乎终于想通了,差人捎信把嫂子请了过来,两人去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
我是放暑假回来,才从村里人口中得知这个消息的。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但我还是牢记着与嫂子之间的约定,我期待着与她的三年之约。
冬去春来,我哥的状态越来越好。
我们这个三口之家,看起来也终于有了一些生机。
我哥还从邻居家抱来了一只猫和一条狗来养。
他每天早出晚归,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仅将母亲照顾得很好,也会将从河里捕的鱼虾,山里打的野味拿去镇上的集市去卖,慢慢地也让家里攒了一些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