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华弥月的意料，林瑶很快就接受了在华弥月看来绝对不会被接受和认同的事情。她先是感叹了一番雪衣的眼光不太好，又开始数着华弥月的缺点来骚扰雪衣。

华弥月忍了半年，终于在高中毕业升上大学之后忍不住大闹了一次。那之后，母亲放过了雪衣，和蔼地换了一种方式来折磨华弥月。

屏幕上的新信息又是母亲发过来的人气婚纱摄影地点和蜜月旅行精选线路，华弥月烦闷地把手机扣过去，有些焦躁地在餐桌下荡了几下腿。

她太天真了，居然会以为母亲有可能就此罢休。就算是同性，也是有地方可以结婚的。只要可以结婚，母亲就不会放弃对她的折磨。

雪衣才刚刚升上高二，还要再过一年才会升读大学，结婚什么的，再怎么说也太早了吧？

她偷偷瞥着顾雪衣，想，反正她们又没有像是异性恋情侣一样必须要在这么早的年纪匆匆结婚的理由，雪衣又不会意外怀孕……她想着想着就想歪了：但这好像也挺不的，这样她们就可以尽情地做舒服的事而不必担心那种问题了。

她们已经非常熟悉彼此的身体，轻易地就能找到能让对方舒服的地方。华弥月在清早就捂住有些发烫的脸，看着正在一边吃早餐，一边认真地看书的妹妹，觉得她看起来真可爱，好想亲一亲她。

身体擅自地就自己动了起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的唇瓣已经碰到了妹妹的脸颊，是细腻又柔软的触感，带着妹妹独有的某种馨香，让华弥月的血液在早晨就热得像是要把她融化掉。顾雪衣愣了一下，立刻笑着抱住了她，把头埋在她的胸口蹭：“姐姐——”

她们已经不知拥抱过多少次了，每一次的感觉都这么好。妹妹的身体这么美好，这么柔软，华弥月觉得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腻。

耳根处突然传来了湿热的触感，华弥月被刺激得抖了一下，发出了有些惊讶的喘息声。潮湿的低语传入耳中，像是在直接舔舐着她的神经：“我喜欢姐姐。”

雪衣经常像是这样突然告白，说实话，华弥月很高兴，她喜欢妹妹，妹妹也喜欢她，这当然再好不过了。

“我，我也……”华弥月吞吞吐吐地想要回应，但每次她都没办法像是妹妹一样这么干脆利落地把“喜欢”这两个字说出口。她咬了一下嘴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一点，不要再在要表白的时候这么紧张和羞耻，她努力了好久，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喜、喜……喜，欢……”她光是当着雪衣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就慌乱得好想把自己藏起来。

华弥月实在是不明白，要把“喜欢”和“爱”之类的词说出口，多令人难为情啊，雪衣又是怎么办到的呢？她为什么能轻轻松松地把这些话说出来呢？

“你怎么就说得那么容易……”华弥月有些不服气地开始碎碎念：“明明你也没有谈过恋爱吧，怎么会这么习惯说这种话？”

她听见雪衣轻轻笑了一下：“啊，因为，我爱姐姐呀。”她又轻松地说出了华弥月说不出口的词：“因为爱姐姐……所以说喜欢姐姐就很轻松了。”

华弥月立刻对这种说法感到有些不满：要是这种理论成立的话，岂不是说她没有雪衣喜欢她那么喜欢雪衣？她也是爱着雪衣的，所以说“喜欢”这种程度的词，应该……

“我也喜欢雪衣的！”

——突然就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了。

在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之后，华弥月的脸上一下子就变得好热好热。她在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就感觉妹妹的嘴唇贴了上来。

好吧，她也已经习惯了。华弥月逃避一般闭上眼睛，想，她也许应该再努力一些去习惯这种表白方法。

今天，华弥月也在大学的图书馆里找到了妹妹。

最近她们总是在学校里碰面。这个学期华弥月的课程有不少，顾雪衣在中学下课之后，总会自己走来大学的图书馆，一边自习，一边等华弥月回家。

“姐姐。”顾雪衣对着她绽放出了非常好看的笑容，华弥月在那一瞬间心荡神摇，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幸福得难以言喻。

她喜欢看见妹妹对着她笑。

只要妹妹开心就好了，她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溺爱或者别的什么。为了让雪衣能一直笑着生活下去，雪衣想要什么她都愿意尽量满足——就算雪衣想要的是她本人。

“……”华弥月突然怀疑，自己在面对妹妹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底线。这样不好吧？但她看着妹妹漂亮的脸，和笑得弯弯的眼睛，就大脑一空，什么都法思考了。

这可能就是耽于美色吧。

华弥月不知第多少次败给了色欲。

“今天也有人来搭讪。”妹妹用辜又漂亮的眼睛望着她，华弥月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立刻有些担心地问：“你没有理他们吧？”

“没有。”顾雪衣收拾好书包之后，便抱住了华弥月的手臂开始撒娇：“我只想和姐姐说话，那种人的眼神好恶心。”

“眼神？”华弥月听见妹妹说这种话，虽然理智上知道这样不好，但还是高兴得有些飘飘然的，她和妹妹慢慢地走出图书馆，正在大门前的阶梯往下走的时候，听到顾雪衣说：“嗯……有点像姐姐看我裸体的时候的那种眼神。”

华弥月被这句话吓到了，她看顾雪衣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妹妹觉得她恶心吗？她承认，她有时候可能会看着妹妹想色色的事情，但……

看到她担心的表情，顾雪衣像是被满足了一样轻笑出声：“姐姐可以，其他人那样就很恶心。”她像是对华弥月在想什么了如指掌，华弥月头痛地发现，她好像又被妹妹玩弄了。

不过，她也习惯了，她像这样和妹妹相处也很愉快。

路上迎面走来了华弥月的两个朋友，华弥月面色如常地和她们打了招呼，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紧张。

她和妹妹开始谈恋爱之后，几乎每天都黏在一起，和她相熟的人都知道她妹妹的事情，当然看出了有什么不对。华弥月本人没有想要隐瞒，加上顾雪衣时不时地故意在外面和她表现得亲密又暧昧，就算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应该也都猜出是什么状况了。

华弥月曾经完全法想象，她会和女孩子交往，还正大光明地手牵手走在路上。但当她真的这样做了，当她周围的人真的知道顾雪衣是她的交往对象的时候，她心里居然完全没有不自在的感觉，反而感到非常高兴，甚至还想变本加厉地在大家面前炫耀一下。

那么漂亮的，那么可爱的，那么多人喜欢的顾雪衣——是属于她的。从身体到心灵，全部都属于华弥月。

她只要想到这里，胸口就被什么填得满满的，不知是虚荣心被满足了，还是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骄傲自满的情绪。

骄傲自满，没，在华弥月看来，被顾雪衣这样谁都挑不出问题的女孩子喜欢上，绝对是值得自满的事情。她曾经思考过，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那么优秀的妹妹，她觉得，那一定会是大多数人都法企及的天才吧。

但她完全没想到，妹妹会喜欢上自己。

一切都发展得那么快，华弥月在把妈妈气走之后曾经短暂地思考了一下，为什么事情一下子就发展成这样了呢？

因为……因为妹妹除了不反抗妈妈这件事令人生气以外，哪里都令人喜欢？

所以，当妹妹决定要做点什么，当妹妹含着泪水叫着“姐姐”寻求帮助的时候，当妹妹带着脆弱又期待的眼神向她告白的时候……

她们都是女孩子这种事反而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有一段时间，顾雪衣总是望着华弥月出神，华弥月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她在默默地感到娇羞的同时并没有太在意——在她看来，这在恋人之间是很正常的，她偶尔也会在妹妹睡着之后像个变态一样偷偷观察妹妹可爱的睡脸。

时间长了，华弥月突然发现，妹妹观察的地方似乎变得不太对了。

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正优哉游哉地和妹妹在住客会所的游泳池里玩耍。华弥月买了一个大大的游泳圈，她一动不动地躺在上面，和妹妹一起惬意地在休闲区域漂浮。

这个时间，泳池的人很少，她们快活地在清凉的水中聊天，聊了一阵之后，她们又愉快地开始享受沉默的相伴时光。

今天的室内泳池，空旷而安静，华弥月舒适得有些昏昏欲睡。她打了个哈欠，正想问妹妹要不要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妹妹正露骨地盯着她的胸部看。

华弥月下意识地低下头，她望了一眼自己在泳衣的包裹下半露的胸部，又望了一眼妹妹丰满得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伸出手去摸摸看的胸部，实在不明白自己的有什么好看的——雪衣自己的要比她的漂亮多了。

这个眼神，难道……华弥月猜到了什么，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有些聊地提出了想要回家。她慢吞吞地和妹妹在更衣室换好衣服，有一点疲惫地和雪衣一起走回了家。

好，回来了。

华弥月稍稍提起了精神，她走在前面，妹妹在她身后进门，理所当然地负责关门。华弥月在家门关好的那一刻，立刻把妹妹按在了门板上。

“唔！”顾雪衣突然被姐姐推到门上，她被压着身体揉了一下胸部，舒服又惊喜。身体在因为喜悦而不自觉地不停颤抖，她自然地发出了柔软的娇喘声，果然发现姐姐又脸红了。

华弥月总是会这样，就算是她自己先对顾雪衣动手动脚，只要顾雪衣发出舒服的声音，她就会显得比顾雪衣还要羞耻。

“嗯……”顾雪衣颤抖着吸着气，她望着欲言又止的姐姐，不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泳衣吗？姐姐因为泳装兴奋了？她忍不住又去看了姐姐的胸部，在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她惊讶地发现，姐姐的脸更红了。

“你总是看那里做什么……在外面也还是注意一点吧。”华弥月的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她早就习惯被妹妹爱抚身体了，实话说，感觉真的很好。只要被雪衣抱住就已经很舒服了，再被妹妹温柔地抚摸身体的话，她总会舒服得忍不住声音。

虽然已经习惯被碰触了，但被看着又是另一回事，难道，难道雪衣走在外面的时候也都在想……

“啊，”妹妹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华弥月不解地望着她，听见她用柔软害的声音说：“因为姐姐胸部的形状，好像变了一点。”

形状变了？只是因为这个？华弥月确实也察觉到了，之前她乳房的形状有点尖尖的，她在刚刚进入青春期的时候总觉得这样很奇怪，还烦恼过一阵。但最近她意间发现，她的胸部似乎变得圆润了一点，应该是迟来的正常发育吧。

这个理由还可以接受。华弥月把脸埋到妹妹颈间，习惯性地蹭着少女柔软光滑的肌肤，她喜欢这样做，像这样亲昵地和雪衣靠在一起的感觉总是令她很安心。

“所以我在想……”妹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羞怯，听起来非常可爱：“姐姐的胸部是不是被我揉成这样的呢？”

“……”华弥月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在一瞬间陷入了极大的羞耻和震惊——她的，胸部，被，雪衣，揉，成……

她想立刻抱着头开始大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