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采苓一早忙不迭地收拾打包。连同下人一直进进出出,采苓边擦汗边说道:“小姐,这换府邸怎么说换就换了。”
霍予兮头也不抬静心说道:“在这里祖母她们不安全,能早一天换就早一天。”
采苓喟然长叹道:“自打回京城,是一波三折,忙的底朝天。”
霍予兮安慰道:“别泄气,好事多磨。”
只听门外采梅说道:“小姐,今日收到一封信,是给小姐的。”
采苓连忙向门外走去,取了信递给霍予兮说道:“小姐这上面没有名字。”
霍予兮放下手中的一书,看了看信,连忙打开,发现里面依然是空白,默念道:“没字?”随即向采苓道:“去把烛台取来。”
采苓点了烛台,看着霍予兮在烛台上面照了一会,依然没什么变化。霍予兮思忖片刻,将茶盏里面的水沾在手上,比划了一下,只见纸中显示出了几句话“人安若泰山,已困连飞盏。救烦若静,出曝晓正晴。勿度柳园春,念此为俗屯”
霍予兮念完,脸上便浮起来一丝笑意。
采苓见状,便好奇的问道:“小姐有何喜事?”随即凑近一看,便不解道:“小姐这诗为何奴婢看不懂,什么泰山?说的什么意思?”
霍予兮笑道:“这是藏头诗。”
采苓嘀咕道:“人已救出勿念。”随即豁然开朗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写就好好写,非要写什么藏头诗。”
霍予兮叹气道:“你这脑子还是好好学学吧,别最后连个信也读不好。”
采苓有些不平道:“寻常人写信哪里这般弯弯绕绕了?我看小姐又是用火,又是用水的,最后才看到。小姐你可要回信?”
霍予兮看了看信,便说道:“既然他给我写了,怕被人看到,我自然也要和他一样才是。”
随即找出一些需要的东西,沾了沾提笔写道:“我爱看不已,已度立春时。阅书移玉镇,之子有雄文。需云宴乐初,几地别林庐,钱塘苏小小。”
霍予兮写完时墨还没干,便轻吹后小心折叠,封好蜡命人将信送出。
霍予兮满意地将书一收,心情也大好,哼着小曲儿走出了垂花门。
走到池塘,看着水中的锦鲤游的正欢,便忍不住拿起一旁的鱼食撒了起来。只听见霍清从后面道:“听说三妹妹要去别的府邸了?”
霍予兮转过头,看着她笑道:“对啊,爹爹说尽早搬过去。”
霍清走近几步,心中似有些欢愉,笑道:“我还以为三妹妹要跟着三叔一起走呢!”
霍予兮灿然笑道:“如今我也是没办法,太后那边不放人,如今哥哥在京城当差,我自然得留下了。”
霍清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暗自较劲。抚了抚头上的鬓角道:“三妹妹这话说的,好像留下来是多委屈似的。只是以后三妹妹在京城可是得好好寻着些好人家,没了三叔在身边,往后可就难了。”
霍予兮转头,静静地看着她。霍清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便疑声道:“三妹妹看着我做什么?”
霍予兮只是长叹一声:“二姐姐自小在京城这么长时间,可是找好了人家?大伯是兵部尚书,想来好些个富家子弟应该能看得上,二姐姐就没挑到合适的?我还不着急,上次听说祖母给我拒绝了好几门亲事,二姐姐可别像我似的生生过了好些个姻缘。”
霍清听完,心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生生地将话憋了进去。手中的帕子攥得更紧了,咬牙笑道:“我自然不着急,待有好的姻缘爹爹定能给我做主。我先走了,三妹妹在这赏鱼吧。”说完,扭着脖子转了身子回了厢房。
霍予兮望见她的背影直摇头,想着她有这时间教育别人还不如教育一下自己,非要生生地拖到老姑娘才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