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领导,有啥指示。”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啊,说啥?”
“我们从长宁北山上,挖出点东西……”
“啊呀,领导,人不是我杀的呀!!!!我冤枉啊!!!”
警察还没说完,焦二毛就叫了起来。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有谱。
“行吧,说说,把这事交代清楚,算你主动坦白。”
“小兄弟,给我根烟行吗?”
警察给焦二毛点了根烟,看着他猛吸了三口。
焦二毛今年三十五岁,六年前,他从阳城来长宁市打工,会点木工活,在长宁劳务市场还算吃得开,就是好赌,赚的钱不少,全都输光了。临近年底,劳务市场的人大部分都回老家准备过年了,那些赌友也走得七七八八。他没攒下几个钱,打算再趴几个活,赚点过年钱回家。
一起趴活的,有个叫德叔的中年人,大家只知道他叫德叔,大号是啥不知道。这个德叔平时话不多,偶尔来劳务市场转转,也曾跟焦二毛一起出过工,干的是打灰的活,日结。焦二毛记得,是元旦前一天,德叔给二毛递了一颗烟,跟二毛说:
“兄弟,老哥我房子今天到期了,今晚没地儿住,搁你那搭个伙成不?过完元旦我就回老家。”
二毛正犹豫着,德叔把一包烟都塞到二毛兜里。
“哎呀,大哥,你看你,客气啥,我那院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今天你跟我回去得了。晚点回去,别让房东看见。”
“好兄弟,我还得带个人,你看成不?”
“啊,还有谁?”
“嗨,不怕你笑话,老哥我昨天从火车站捡了个娘们,有点傻,你嫂子走得早,我这不是寻摸着再续一个么。”
“行,老哥,新嫂子没事儿吧,我怕房东知道了不让我住了。”
“放心吧,没事儿,傻点儿,不疯。”
冬天,天黑得早,德叔领着一个呆呆傻傻的女人来到焦二毛的住处。焦二毛把他们安顿在隔壁屋里,嘱咐他们别弄出动静来,就回屋看电视。不一会儿,德叔拎着一包花生米,两瓶二锅头,三袋子熟食凉菜进来,说是要跟二毛整两盅,过个阳历年。
二毛问嫂子呢,德叔说她睡了。
一来二去,酒喝到半酣,德叔问二毛:
“小兄弟,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德叔,可别埋汰我了,要不是在老家碰了那个张寡妇整出个孩子来,我也不至于出来挣钱啊。”
“那你想吗?”
“偶尔想想,我不好这个,你知道的,我喜欢玩带钱的。”
这时候电视上正放着外国电影,有点男女亲热的镜头,二毛好像有那么点感觉。
“你看,还是外国娘们儿带劲。”二毛有点微醺,眼睛放着光。
二毛已经记不清楚德叔是怎么把他骗到隔壁女人身上的,他只记得,从那个女人身上下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