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了?自己做饭吃去。顺带给我做一些,你爸出去打麻将了,死东西,天天就知道去麻将桌上鬼混,迟早把家败光。还愣着干嘛?快去呀,我今天头疼,啥都不想做。”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穿着红色宽松蕾丝睡衣的中年妇女,头发乱糟糟的,从脸上的皱纹和眼袋来看,估计得有五十多岁,脚边放着一双蓝色的男士拖鞋。
她正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睡一会儿冲着厨房做饭的西夏说:“你做事磨磨蹭蹭的,像你这样的人,将来可咋办啊”?
厨房里正在切西红柿的西夏继续切着,似乎她听不到客厅女人的话。临放刀的时候说了一句:“让我自生自灭吧。”
坐在沙发上的中年妇女倒不乐意了:“你说啥?再说一遍。翅膀硬了?你这才上了高中,你要是上了大学,是不是就不认我这个妈了?”
西夏走到厨房门口,向着中年妇女说:“是养母”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在房间里炸开了,中年妇女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她气急败坏的来到西夏跟前,因为着急,只穿上了一只蓝色拖鞋,另一只不小心踢到了西夏的脚边。
她并不在意这些,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踩在白色的地板上,向着还在看她的西夏的左脸上恶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完对着西夏说:“这一巴掌是教你怎么做人的。”
紧接着在西夏的右脸上又扇了一巴掌。扇完对着西夏说道:“这一巴掌,是教你怎么说话的。”
西夏全程一脸平静,似乎这两个巴掌并不是扇在自己的脸上。她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低头把刚才踢到她跟前的拖鞋一边踢给中年妇女一边说:“菜弄好了,你自己看着炒吧,我去做作业了。”
然后从中年妇女的右手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里面的门上贴着一张骷髅头的图片,骷髅头向上看着天空,红色的血滴在下面。
房间里放着一张床,窗边放着一个书桌,书桌上放着几张高二的数学卷子。
门外的中年妇女被西夏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彻底惹怒了,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蔑视,于是她穿好拖鞋对着西夏刚才关好的门就是一脚,突然的巨响让正在做题的西夏颤抖了一下,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此刻门被踹开了,中年妇女径直走到西夏的桌子边,将西夏的卷子一把抓过来撕了个粉碎,她觉得不过瘾,又把地上的西夏的卷子碎片踩了几下。然后冷着脸,带着几分得意对正在冷眼旁观这一切的西夏说:“你学习那么好,应该不需要这几张卷子吧。”说完得意的笑了几声。然后转身离去。
西夏去拿扫把把卷子的碎片扫了起来,全程没有大喊大叫和说话。似乎撕毁的不是她的卷子,似乎学习好的她压根不需要这几张卷子。
中午稍微睡了会儿的西夏就去上学了,连饭也没吃,因为西夏的养母把炒的菜全都吃光了,一点都没给西夏留,只有一些白米饭。西夏看了一眼白米饭,然后径直出门上学去。
西夏的学校是10站以外的“好学一中”,西夏在公交站前等308路公共汽车,等了没多久的西夏就看到车来了。然后投币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她看着窗外的人们脚步匆匆,大家都在奔赴自己的目的地。
随着公交车的报站声,西夏下了车。在去往校门口的路上遇到了几个同班同学,大家也不打招呼,似乎连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只是一起默不作声回教室。
上课铃在西夏坐在课桌上整理笔记本的时候响起,因为已经是高二了,是高考前知识点最多和最重要的一年,高三的时候则多半都是复习了。所以老师们也争分夺秒,上课铃响了没一分钟,数学老师就带着卷子走进教室了。
老师要看大家做卷子的情况,让同学们把卷子放在桌上,到了西夏这里,桌子上空空如也。
老师问西夏:“西夏你的卷子呢?”
西夏站起身说:“回家的路上不小心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