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伟强唉声叹气了一下,也随着他爸后面走了。
西夏看着他们两个走了,家里只有自己和养母两个人了,自己手上的肿印子还没消下去,又红又肿,一个手背肿成了两个手背。
西夏养母看到西夏的手,心虚地说:“你也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出去正合西夏的心思,和养母待在一起太压抑了。正好出去散散心。
西夏给自己拿了一件红色的皮夹克就走出门了。
出门的西夏大大的吸了一口气,太憋屈了,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走下楼,看到伟强在楼下的一个残缺的木椅子上坐着正吸烟呢。他也看到西夏了,示意西夏过去他那边。
“哥,你没回学校?”西夏知道伟强已经辍学,但是还是想问问伟强。
“我已经辍学了,辍学一年了。”伟强一边吸烟一边说。
“好端端的怎么辍学了?好歹学个技术出来也好有口饭吃。”西夏对伟强说。
“我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交了个女朋友,就是上次我带回家的那个女生,她在发廊上班。我上学生活费根本不够花,自从交了女朋友更加感觉钱不够花了。于是我就白天不上课跑去一个西餐厅兼职,因为和顾客发生了冲突,一气之下把人家的头打破了,人家反映到学校,学校把我开除了。但是医药费还得自己赔,我对象帮我拿了三万,那是她两年的工资。我想着去工地干活赚钱把人家的三万还了,可是做了一周我的手被磨出了十个大水泡,太阳晒得我的脸蜕皮,我的脚也被工地上的水泥钉子扎了好几次,我只能一瘸一拐的干活,最后人家嫌我慢,影响工程进度,最后也给了我几百元把我打发了。最后我没办法了,跟几个刚认识的朋友入室盗窃,我负责望风,被判了四个月,不久前才出来。我的这辈子完了,现在我的身上有污点了。今天我去陪我女朋友打胎去了,看着那个还未成型的生命被剪碎夹出来,我的心好痛,可是如果生下他,我只能让他蒙羞。好的大学上不了,不能考公,他会成为我做事最大的受害者。为什么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伟强哭着一边说一边大口吸烟。
“哥,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西夏为难地说。
“我真的很需要有个人听我说这些。西夏,我不该给你倾倒这些负面的东西。”伟强奈地说。
“别这样说哥,我都能理解,我有时候也希望有人能听我说话,把心里的憋屈和苦闷一吐为快。”西夏说。
“让你受委屈了,让你在这种家里成长,真是委屈你了,你学习那么好,本来应该被众星捧月般的爱着,可是如今……我看到你手上的伤痕了,是妈打的吧?!我觉得她现在魔怔了,真的和以前判若两人了,为什么人能变得这么快?!我以后不会再回家了,回家真的让我太压抑了。”伟强对西夏说。
“谢谢哥,谢谢您在这种时候还能关心我。我觉得很感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西夏安慰伟强。
“不会再好起来了,我的人生已经完了。”伟强绝望地说。
“哥,我能帮你什么呢?”西夏问伟强。
“没有人能帮我了,家里人除过和我吵架。还能做什么呢?我回家就想感受一下家的温暖,没人咄咄逼人的问我问题……可是,这个家我是再也不想回来了。”伟强愤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