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团惊呼了一声。
看着几米远的鸡,立马撒丫腿追上去。
在院子追了好几圈,也都追不上,反倒是吓到鸡咯咯咯地叫,躲在远处吃小沙子。
气喘吁吁的团团跑回来,有些沮丧,气恼道:“追不上,它跑得太快了。”
“粑粑,鸡鸡跑了呢。”
团团冲着屋内喊着。
很快就得到了回应:“跑了就跑了呗,反正外面又出不去,它会回来的。”
“可是,我们还想玩呀。”团团有些小委屈。
“粑粑说过了,跑掉的,就不帮你抓回来。”
团团看着远处的鸡鸡,撇撇嘴,不玩就不玩。
目光重新落在了鸡笼上,立马就有了主意,喊道:“粑粑,我们又不是要玩鸡鸡,这鸭子和鹅在里面,太闷了,还是放它们出来放松一下吧。”
“不用找这么多理由了,你非就是贪玩。”
陈明志奈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撇了她一眼,团团立马扮演乖宝宝,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暖暖也期待地看着陈明志,陈明志宠溺地摸了一下她们的脑袋,说:“好了,我帮你们把它们给抓出来吧。”
蹲在鸡笼的旁边,伸手一捞,就将白色的鸭子给捞出来。
再伸手一捞,又将灰色的鹅给提出来,一手一个。
“我要鸭子。白色的,好可爱,跟雪花一样。”
团团立马抢了过去。
暖暖则是压着鹅在地上,轻轻抚摸了一会灰色的鹅毛后,就开始把弄鹅的头,伸手过去碰一下,它就躲一下,再碰,再躲,可好玩了。
团团则是把玩着白色的鸭毛,就喜欢这种颜色,以及羽毛带来软软的手感。
玩了好一会后,玩腻了,又姐妹两个换着玩。
最后放走了它们。
它们就跟着追,瞎跑一通,可欢乐了。
比起两个人闷在屋里玩,外面更加自有,地方更加空旷,空气也更加新鲜,光亮更是足够。
煮的水饭,应该差不多了。
陈明志用勺子舀起来,查看米粒的变化,都开了,熟了,继续煮下去非得成粥了不可。
就端起锅里,将多余的粥水给倒出去,用一个新买的大盆装好,口渴可以喝,非常解渴,而且有米香,还能稍微充饥,营养也丰富。
倒干了水分后,又端回煤炉,继续煮一小会,烘干里面的水分,这样水煮的饭就出来了。
将饭锅端开,将煤炉的火焰减弱,进气口的位置,用盖子给塞上,减少空气流通,这样达到弱火而不灭的目的。
从系统取出了剩下的鱼,放在了水缸里面。
鱼儿很有活力,游动个不停,时而跳动了一下。
看着水有点儿少,就随手提起一桶水掉进去,好让鱼儿游得更加快活一点。
“粑粑,你在水缸里放了什么东西呢?还一跳一跳的溅射水滴出来。”
“我要看看,我要看看,粑粑,你走开吧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小丫头进屋来了,还看到鱼缸的生物跃出水面,溅起了水花。
两个小丫头可有劲了,非常好奇。
一股脑小跑过来,就将陈明志给挤开。
然后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跟,想要查看米缸里面的情况。
愣是够不着,不够高。
这个时候,终于想起刚刚被挤开的粑粑了。
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些尴尬的撒娇,说:“粑粑,你能抱我起来,看一下里面的玩意么?应该贼好玩的。”
陈明志咧嘴笑了一下,佯装生气的样子,哼了一下,说:“刚走谁赶走粑粑的呢。”
说完后,还学着她们稚嫩赶人的语气强调,用变形的声音,喊:“你起开吧你。”
两个小丫头羞愧得地自容。
没办法了。
那就不靠大人了,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自立自强。
急忙去搬了两张凳子过来,踩上去,好一探究竟。
想法倒是有了,也付出实际行动了。
奈何水缸还是高了一点。
其实这个水缸本来没有这么高,只是为了防止她们爬进来,就用砖头放在水缸下面,将水缸给垫高了不少。
这样,她们就够不着了。
没想到一番努力还是白折腾了。
最后还是得嚷求臭粑粑。
没办法了。
只好再次使出大杀招,撒娇大法。
“粑粑,你就抱我看看嘛,我可想看了呢。”
“大人不能跟小孩子生气的,大人要宽容,不能小气的,尤其是男孩子,更要谦让女孩子的哦。”
“面对女孩子,男孩子要绅士礼貌,一般会满足女孩子的要求。”
两个丫头使劲的找理由。
越是看不到,就越是想看。
陈明志蹲下来,跟她们持平,教导着说:“男孩子虽然要绅士礼貌,但是女孩子也要有自知之明。男孩子不一定要满足女孩子的要求,女孩子要自立自强,不能依赖其他人,其他人没有义务帮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如果遇到什么难题,就嚷嚷着男孩子帮你,道德绑架男孩子,那么你这是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群体的位置,是自己制造了男女的不平等。”
“知道了吗?”
两个丫头似懂非懂地点头。
想了一会,说:“那我们还是等长大了,再自己看吧,要靠自己,自食其力。”
陈明志认可道:“这也可以,是一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一点,我是你们的爸爸,有义务帮下你们的,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男孩子。但是你们要记得了,爸爸会帮你,但是其他男孩子未必会帮你们,而且也不能动不动就请求别人帮忙。”
两个丫头急忙点头,表示很听话。
“那粑粑你抱我们看一下呗。”
两个小妞嚷求着。
陈明志这才抱起她们,一手一个,让她们站在了水缸的边缘上,低头看着米缸里的鱼。
“哇,是鱼。好大条哦。”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条鱼呢。”
“都是一样大的,好难得哦。能不能抓起来玩一下呀,粑粑。”
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小手手,想要伸手下去捞一条上来,只是可惜小手太短,连水面都触碰不到。
陈明志拒绝道:“这个鱼的鱼翅会不经意间伤害到手,而且表面鱼鳞也很光滑,不容易抓,在水里的话,抓他们更是难如登天,所以还是不要抓它们了。”
让她们看了一会,过了眼瘾后,这才将她们抱下来。
她们有些不愿意。
扁着小嘴,不情愿地说:“粑粑,我们还没看够呢,鱼鱼吐泡泡可好玩了呢。”
陈明志看了一眼门外,天色有些昏暗了,临近傍晚了。
对着她们说:“我们先去接你妈妈回来吧,回来了大把时间给你们看呢。”
两个奶团子顿时激动,眸子露出兴奋,欢喜道:“好耶,我们快点去骑自行车吧,我们可想骑了。”
暖暖轻轻敲了一下团团的脑袋,说:“妹妹,我们才不是想骑自行车,是想去接妈妈,知道了吗?”
团团歪着脑袋一想,有道理哦,立马咧嘴,露出雪白的小虎牙,笑着道:“是啦,姐姐说的对,我们才不是喜欢骑自行车呢,我们是想妈妈了,要接妈妈回家呢。”
陈明志哭笑不得。
他都还没有走出门口呢,两个奶团子跑得飞快,已经挣扎着要爬上自行车了,可见,她们多么喜欢。
陈明志只好加快脚步上去,免得她们胡乱攀爬摔倒下来,这个车还是有些重量的,一旦砸在人身上,可疼了。
“粑粑,我爬不上去呀,可高了呢。”
团团嚷嚷着。
暖暖挣扎了几下,也是爬不上去。
“要多吃点饭,多吃点肉,长大了,就有力气爬上去了,知道了吗?现在家里富裕了,不用省吃俭用的,放开了吃,不用给粑粑面子。”
陈明志笑着教育。
一边伸出手,将她们抱起来,放在大前杠上。
两个小娃娃都坐在大前杠,一来视野好,二来风速也大,三来,也是为了时刻注意她们的安全。
“坐稳了哦,也要抓稳了哦,要是坐不稳或者抓不稳,就要跟粑粑说。”
陈明志交代着。
“知道了,粑粑。”两个丫头高兴的回应,那小模样可开心了呢。
有了之前坐车的经验,她们坐的可稳当了。
陈明志推车出去。
在院子里骑车,多少有点装逼炫耀。
还是低调内敛一点比较好,省得有些人眼红,或者心里不平衡。
毕竟都是邻居嘛,需要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
好歹人家也愿意接济一下陈家,帮忙照顾两个奶团子,都是心善的人,没必要往死里得罪。
慢慢的推动着,不急不躁。
到了门槛后,也不用叫两个丫头下车。
稍微用力一抬,就能连人带车推出去。
榕树下。
院子的妇人们还在忙碌着。
贾张氏纳鞋底。
一大妈编织小饰品。
聋老太织草席。
二大妈弄草鞋。
三大妈织蚊帐。
其他妇人忙其他活。
不过看着她们的工序,正准备收尾,估计也是把握着下班的时间,要在自家男人回家前,做好香喷喷的饭菜,等待着男人回来吃饭。
她们的手脚变得快了许多,速度也提升了一个档次,赶着早点收工。
连聊天的人也少了,认真沉默的忙碌着。
察觉到了动静,这才看了一眼。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聋老太,贾奶奶,各位伯母阿姨,你们还在忙呢。”
“都快天黑了哦,不用那么辛苦的了。”
两个丫头口直心快,又很有礼貌,为人热情,隔着老远就嚷嚷着打招呼。
可让一大妈等妇女高兴不已。
“是暖暖和团团呀,哟,可以坐车了哦,真是羡慕死一大妈了,一大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只能远远地看一眼自行车,摸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呢,你们呀,可有福气了咧。”
一大妈笑着回应。
二大妈也附喝着:“丫头,是不是去接妈妈回家呀?可有孝心了呢,快去吧,琢磨着呀,也快下工了。”
三大妈等妇女也关心的嘱咐着:“路上主意安全哦。”
“知道了,三大妈,走了哦。”
两个丫头随着自行车移动,到了院门口,回头喊了一声。
从始至终,她们都不对陈明志打招呼,哪怕陈明志已经改过了,并且形象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陈明志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也从来不强求什么。
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心目中不是好印象,也就不自讨没趣。
现在的关系也挺好,互不干扰,各行其道。
出了四合院后,推动一下自行车,左脚先踩左踏板,连续踩踏了几次,速度上来了,这才立马往后面抬起右脚,尽量抬高一些,跨过了后座架,移动到右边的脚踏板上,而屁股则稳稳地坐在了坐垫上。
“走咯,丫头们,享受一下速度带来的刺激吧。”
陈明志也有点兴奋。
第一次骑车的时候,肆忌惮了一点,比较张扬洒脱,且狂傲不羁。
这一次,倒是收敛了一些,变得低调谦卑。
唯一相同的是,依旧充满新鲜感,内心激动且兴奋。
骑车能给人带来快感和畅快。
因为速度够快,物体在视野中移动的速度也比平常快,能看更多的风景,对路途前方充满了憧憬,就想着一路冲锋下去。
两个奶团子,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哇,好快的速度哦。”
“好大的风呀,吹着真舒服,奥耶,我看后面的景物飞速倒退呢,速度真的好快哦。”
两个丫头立马兴奋地叫喳喳。
之前只是在院子里象征性的骑一下,现在出了院子外,天空和大地都更加的广阔,视野和自由也更加宽广,任由驰骋,别提多么的舒畅了。
“好爽哦,真喜欢这种舒适的感觉呢。”
“粑粑,再快点一吧。”
她们继续喊着,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露出舒服惬意的享受表情。
陈明志象征性的骑快些许,稍微提点速度,让她们感受一下速度变化,然后又放慢下来,这是为了稳妥起见,速度慢一点,就安全一点。
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骑自行车,那提多快的速度也都不怕,起码自己能反应过来,并且身体素质本身足够强。
但是,带着两个四岁的小可爱,那就不能太放肆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她们考虑。
反正速度这种东西,两个奶团子第一次接触,差不多就行了。
超越了一个行人,又一个行人。
丫头们更加兴奋。
“又超了一个,奥耶。”
“粑粑,再去超一个吧。”
移动的快慢,有了行人做对比,更加能体现速度的飞快,这让她们更能享受速度带来的刺激,就是如此的优越。
太棒了。
骑车了十多分钟,也让她们嗷嗷叫了十多分钟,终于到了轧钢厂门口。
“好了,到了,别鬼叫鬼叫的了,会吓到别人的。”
陈明志哭笑不得的嘱咐着。
心情依旧亢奋的两个奶团子,表情依旧激动。
小脸都红彤彤的,这是太过于兴奋导致。
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
从自行车上下来,陈明志也帮扶了一把,一只手抓着她们的胳膊,让她们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
刚落地的刹那,她们的双脚都有些发软。
可能第一次骑自行车的缘故。
陈明志只好将自行车就地停靠,然后拉起了她们的手,好让她们站稳一些。
要还是站不稳,就只能先抱着了。
比如团团这丫头就是。
本来刚落地的时候,还稳稳当当的,走两步,也没啥事。
好像是看见了暖暖踉跄了一下,然后暖暖就得到了陈明志的拉手,半扶着,她就一副站不稳的样子,踉跄的倒向陈明志的怀抱。
陈明志哭笑不得,也不管团团是不是装的了,只能就地抱起她。
暖暖缓和了一下,就恢复自如了。
歪着脑袋,撇了团团一眼,好像捕捉到团团眼中的狡黠,立马上去,吱吱吱的,对暖暖展开挠痒痒的咯吱窝,
“啊,好痒,姐姐,不要。你走开。”
团团一边扭着身子躲着,一边呼喊着。
这挣扎的力度可大了,一下子就滑落在地上,甚至稳当的走了两步。
暖暖也不追,学着三大爷闫埠贵的一句戏曲,当街唱着:“贱人咧,就是矫(戏腔读第一声,拉长音)情。”
团团扁扁嘴,可不服气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姐姐飙戏,两个人在屋子里关着的时候,飙的戏曲可比这多了。
当即学着唱戏的样子,露出一个冷笑,右手抬起,捏兰花指,娇柔地指着暖暖,戏腔音,变声地喊:“呵,女人!”
这表情可丰富了。
饶是陈明志两世为人,也看了个目瞪口呆。
这两个美人胚子,还贼有演戏的天赋呢。
“好!”
一个路人看完了全过程,都情不自禁的鼓掌,喊了一声好字。
这让原本还想飙戏的两个奶团子,立马没了状态,小脸害羞了,小跑向陈明志,羞涩地扑进了陈明志的怀里。
她们还是有点在意他人目光的。
女孩子嘛,脸皮薄。
轧钢厂还没下班,不过,也快了。
有零散的几个工人,提前下班了。
任务完成早的,小组手速效率第一人,是有提前几分钟下班的权力,这是轧钢厂管理手段之一,名曰激励。
岗亭坐着门卫大爷。
暖暖和团团对他打了招呼,喊一声大爷好。
门卫大爷微笑点头回应。
陈明志也对着门卫大爷点点头,示意一下,表示自己的友善礼貌。
门卫大爷也再次微笑点头,回应了一下。
坐了一会,还是坐不住了,走出来,来到了陈明志的身边。
陈明志立马收敛一些随意的形态,一股竖耳恭听的样子。
“后生,不用紧张,我就是看你顺眼,还有这两个小丫头也不,挺讨人喜欢的。另外,我一天坐着也聊,就上来瞎聊两句。”
门卫大爷笑着开口,看了一眼车间的方向,“接媳妇回去?”
陈明志微微点头,说:“以前不懂事,老大哥开导了一番,就懂事多了,这不,就来了。”
不知道门卫大爷从哪里学几句文绉绉的话语,就用到了这里:“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呐。”
然后心满意足的回岗亭上坐着去了。
又等了一会。
下工的钟声终于响起了。
可以看到轧钢厂里面的一栋四层小楼上,一个小伙子拿着小铁锤,轻轻地捶打在铁块上,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接着,一大批接着一大批的工人,从各个车间和楼下一层大门走出来。
如同蝗虫一般,朝着大门口走来。
这一刻,陈明志有些紧张和忐忑。
小心脏砰砰的跳动着,跳动的速度比起平时,快了许多。
手心也有些出汗了。
虽然早上的时候,见过媳妇一面,不过匆匆一瞥,也不知道媳妇是几个意思。
现在是正式见面的时候了。
有点害怕。
重生回来第一天,傍晚时分,接下工的媳妇回家。
可以说是真正面对媳妇的时刻。
陈明志前所未有的不安和焦虑,甚至是慌张。
只是表面形象维持得很好,始终挂着招牌式的温煦笑脸,给人一种平静温和的好印象,实则暗潮汹涌,法宁静。
因为接媳妇回去后,估计就是媳妇摊牌离婚的时候了。
觉得这时间过得好快,陈明志还没有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
一旦面对摊牌,宣布结果,他没太大的把握承受。
连续深呼吸几口气,缓和一下紧张的心情。
担惊受怕也没用,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该来的还是会来。
以坦然的心胸去面对吧。
“粑粑,你好像有点紧张哦,是不是呀?”
看着陈明志几乎僵硬的表情笑脸,还有微微紧握的手指,身为贴心小棉袄的两个奶团子,立马就察觉到了陈明志的异样,出声询问。
陈明志微微歪一下脑袋,又挤了更夸张一点的笑容,掩饰自己的尴尬,瞪了一眼两个奶团子,目光没什么杀伤力,埋汰道:“别瞎说。爸爸紧张什么,有什么好紧张的,真是的。爸爸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了,小孩子才会紧张呢,我有什么害怕的呀。难道我还会怕你妈妈不成,她又打不过我,也骂不过我……”
向来不是话痨的陈明志,这一次说的尤其多。
非都是遮掩和掩饰。
哪怕别人一开始相信他的解释,但是,听了这些似是而非,此地银三百两的话语后,也会怀疑他说的真假。
暖暖和团团呵呵地笑着,笑得没心没肺,前仰后合。
那目光,那眼神,就如同戳破谎言后的嘲笑。
她们越是纯粹天真的笑,陈明志就越是心虚,吞咽一口口水,羞恼道:“笑啥呢笑,注意点形象呀。我怎么可能怕你们妈妈嘛,真是的。”
团团这个暴力女,比温婉的姐姐更率真,直接来句:“粑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嘛?”
“不可以。”陈明志知道她们不怀好意,想取笑自己,这会让他没有父亲威严,所以先严词拒绝。
然而,团团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或者说视了他的拒绝。
直接转身面对着暖暖,而目光却斜瞥在陈明志的身上,大声说:“三大爷常说一句话,解释就是掩饰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暖暖看着陈明志,一边得意地笑着,说:“傻妹妹,这都不懂嘛,字面的意思,越是解释,就越是遮掩已经暴露出来的目的。”
笑得可开心了,又说:“要给粑粑一点面子,粑粑是大人了呢,不能直接揭开粑粑的真相。不过,可以暗地里跟妈妈说,就当是私房话。”
陈明志:……
这两个人小鬼大的鬼机灵。
聪明是聪明了,可爱是可爱了,可是,目标能不能不针对粑粑呀?
要是让媳妇知道,自己面对她还忐忑害怕了,那作为她的男人,日后还能不能挺起腰杆做人了都。
咳咳。
陈明志干咳了两声,看着她们两个笑得前仰后合花枝招展的样子,淡淡地说:“我突然觉得呢,鸡肉鸭肉鹅肉都很好吃哦,越是漂亮可爱的家禽动物,那肉的味道越是绝顶。丫头呀,等回去呀,粑粑就弄来给你们吃吧。你们肯定会喜欢吃的吧,对吧。”
他说到这里,目光似乎带着威胁,又重复一句:“越是漂亮和可爱的家禽动物,尤其是鸡鸭鹅,那肉的味道就越是绝顶哦。”
额。
两个笑得没心没肺的奶团子,立马笑不出声了。
笑脸僵硬了,表情也怔住了。
好像时间停止了一样,她们的表情笑容也跟着停止。
也好像突然被捏着脖子一样,卡住了。
看着陈明志似笑非笑的笑容,她们露出尴尬的目光,然后缓缓的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道:“我的好粑粑哟,鸡鸭鹅可不好吃的。”
“那你们继续笑嘛,来,给爷笑一个。”
陈明志乐了,嘚瑟着。
两个小妞欲哭泪,刚才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受,失策了。
勉强挤出一个笑脸,简直比哭还难看,笑不出来了。
把柄和软肋被人家掌握着。
别扭了好半天,还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哼哼道:“臭粑粑,你不要不讲武德哦。”
陈明志却一脸的所谓,切了一声,说:“否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你这么嚣张,你家媳妇知道吗?”
团团双手叉腰,怒目相对。
暖暖鼎力支持,道:“我们必须举报,告状。某些大人不讲武德,欺负小孩子,还有理了。还教坏小孩子误的观念,黑猫竟然也是好猫了,我可听闫老师讲过,黑猫代表非正道,即是邪道手段,违规违法行为,这是不提倡的,要被严厉打击的。”
现在的小孩子都这么逆天了嘛。
陈明志心里一万个草泥马跑过。
看得又是瞠目结舌。
行吧,各退一步吧。
陈明志不惦记家里的三只可爱家禽了,两个奶团子也不得再笑粑粑。
双方十分默契的保持沉默。
又大约等了三四分钟。
等的人终于出来了。
那一道熟悉的倩影,蓝色的宽大工衣依旧遮掩不住她凹凸有致,前凸后翘的曼妙身姿,身材高挑,面容清丽脱俗,气质清新淡雅,如同不染世间凡尘的雪莲。
端的是国色天香,貌若天仙。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雌性魅力十足,美貌足以艳绝一方。
平静如水地走出来,却频频吸引了不少异性的目光。
哪怕同行的几个同小组的女工,也都自渐形秽,仿似成为了衬托。
“我家媳妇就是漂亮,要脸蛋有脸蛋,有身材有身材,气质还出众,淡雅出尘。”
陈明志看在眼里,也觉得眼前一亮,被惊艳到了。
然后又痛恨前世的自己,怎么就有眼光,到手的好媳妇还给放飞了呢,简直天诛地灭,人神共愤,千夫所指。
这一世,绝对不会重蹈覆辙了。
陈家媳妇,不愧是轧钢厂的厂花,第一美人,所有轧钢厂单身男士的梦中女神。
简直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不。
人都还没有走到厂门口呢,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一个年轻小伙子,深呼吸几次,终于鼓足了勇气,加快两步上去,轻声对着李雅梅说了几句。
李雅梅面表情,目光冰冷,如同雪山,拒人于千里之外,情且冷酷。
简单回了一句。
那个跃跃欲试,难得鼓起勇气的小伙子,顿时如丧考妣,垂头丧气,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巨大的失落,心如死灰,伤心绝望。
很显然,他的表白被拒绝了。
或许是一个不知所谓的愣头青吧,也或许是没打听清楚李雅梅的情况,就莽撞冒失。
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李雅梅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而且丈夫还在世上呢,已经是已婚人士。
像这种撬墙角的事,会被人说闲话的,他的名声也会被毁掉。
不过,不知者罪,也没什么好计较。
像今天这种被表白的事,厂花早已经经历多次了。
一不是严词拒绝。
她当然不是为了陈明志,她是为了身上的妻子责任,还有自己的道德良心,以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原则。
坚定对原配从一而终,不离不弃。
只要一天不离婚,那么,她一天是陈家的媳妇。
那就坚决做好陈家媳妇分内该做的事,还有承担一个妻子该承担的义务,以及当妈的责任。
哪怕闺蜜李秋菊多次劝说她考虑采购科的副科,她都没有立马答应,而是一退再退,给自己一点时间,也是给陈明志一点时间,给自己机会,也是给陈明志机会。
只是太可惜,陈明志根本不懂得把握这个机会,一如既往的鬼混,毫不顾家,而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没有时间等待了。
因此,她才失望了,彻底绝望。
才愿意试图答应李秋菊,晚上跟陈明志摊牌离婚一事。
如果不是陈明志抢走了家里一个月口粮的钱票,事情也不至于演变到这种地步。
可问题是,这种毫人性的恶劣事情,他这个人渣终究是做出来了。
也就逼迫李雅梅走这一步,毕竟人都要被饿死了,哪怕不顾自己,也得为女儿着想吧,那还能顾忌什么婚姻道德良心,只能离开放手才能活命。
活命才是第一要素。
李雅梅心不在焉的走着,一边走,一边想着回家跟丈夫摊牌一事,以及后续的事情。
心情也有些沉重,甚至是伤心。
不经意间,抬头一看,竟然又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干净的草鞋,土灰色的裤子,黑白相间的上衣,一丝不苟的头发,温煦友善的笑脸,含情脉脉的眼眸。
她怔了一下,不敢置信。
这不就是她老公陈明志吗?他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