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不。”申没有看她,语气倒是赞赏,“比比看?!”
迟怜不屑地呵笑一声,随即二人较量着往那处方向过去。
房里,凌竹心听见外头有响动,自床上翻身而起,披上一件外衣,躲到床后,警惕瞧着窗子。
柳惊风冲着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了下来。“此刻屋内安静,自己这么贸然进去会不会惊扰了公主?”
可是…来都来了。…没再多耗,柳惊风悄悄推开门,自己小心些,莫要闹出响动便是。
屋内的光亮不比外头,凌竹心只能模糊瞧见有个人影,心中忧虑。
“迟怜何在?”她想着,“方才那么大的脚步声,迟怜不会听不见,此人能避开迟怜进到这里,怕是不好对付。”
柳惊风轻踏着步子,往床边靠去。那被子鼓起来,他以为是公主在那里。
待他毫防备地靠近,凌竹心已将弯刃匕首抵在他的脖后。
一股冰凉的触感自脖后袭来,柳惊风站定在原地。
“公主好身手。”他赞赏。
察觉声音有些熟悉,凌竹心挥袖点燃了床头的红烛,“是你?”
柳惊风转过头,喉结正对着匕首尖刃,伸手想掠开它。
凌竹心先他一步收回了手。
烛光映在柳惊风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手背的青筋微微凸起,红烛掩映下十分好看。
“你怎么来了?”凌竹心没有责备,也没有质问,只是微微惊讶。
柳惊风向她走进了几步,正要开口,眼前忽然闪过一顺银光。
“小心!!!”柳惊风一把拉开她,那只银箭却正刺入自己的胸腔。
凌竹心大惊,转头看向身后,应是没有人再来了。而后赶忙将柳惊风扶上自己的卧榻。
下一刻,迟怜和申双双推门进了屋内,向她请罪。
迟怜原以为只是此处流窜的那伙山贼,便和申赌玩起来,看谁先找到那伙贼人。
谁知刚解决掉那边,突然一只利剑声音自耳畔划过,两人才赶忙回来。
“是迟怜大意,请小姐责罚。”此间出府在外,便是这样的称呼。
凌竹心折开利剑,扒开柳惊风胸口那处衣服。瞧他脸上渗着冷汗。转而走了出去。
外面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老爷”和小厮也醒了,赶了过来。
那掌柜的自屋里出来,在一楼的楼梯旁,打着烛台出来问他们。
“事,野猫进了屋子。”小厮站在走廊搪塞那掌柜。
掌柜见甚大事,便又回去了。
这管家原是学过些医术,所以凌竹心才带他出来。
“姑爷受伤了。”
得到示意,“老爷”上前为柳惊风诊治,“还好,未伤及性命,”他深色仍有些后怕,“只差半掌的距离,怕是我也救不了他。”
“有劳了。”凌竹心道谢。
“老爷”拱手示礼,以后指派小厮去拿来自己的药箱。
凌竹心坐在外间,天也快要亮了,她坐在桌畔抿着茶水,旁边是请罪的迟怜和申。她并未看两人,神地盯着一处,不知在想着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后,天边露出月牙白,屋外还是有些清冷的时候,“老爷”来向她示意。
凌竹心点了个头,一行人都退了出去。
柳惊风脸色不似初始那般煞白。
瞧着他半裸缠绕着纱布的胸膛,还有渗汗微皱的眉头,凌竹心伸手轻轻触了那伤口。
手突然被抓住,她瞧,是柳惊风睁开了眼。
“原以为你疼晕过去了。”她淡然开口。
看着这般清冷如月的她,柳惊风心里却是暖暖的,看着她笑。
也不知他在傻笑什么,凌竹心想要收回手,才发现他握的这么紧,自己竟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