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觉得,凌竹心此刻应该还有事情要做。至于玉佩的事,不急于一时。
“嗯。”凌竹心点了点头,叫来一名丫鬟给她带路。
柳惊风昏过去前,眼前瞧见的最后一幕,正是这个长发高束的“男子”被人引着路去了后院。
而在“他”身后,跟着出来的,是凌竹心。
她冷冷的面庞在眼前幻成虚影,柳惊风闭上了眼,栽倒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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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怎么在这儿…”
快到夜里,柳惊风才醒来。
瞧见她这个时候竟然还在这里,有些吃惊,有些怨怼,可还是不争气地,有些开心。
一醒来,他觉得自己浑身发疼。身下的床褥很柔软,可还是疼。
身前身后都有伤,躺也不是,趴也不是。下人给他寻了最软的几床鹅绒被子,为他垫着。
柳惊风的声音刻意有些疏离,越是想装的不在意,就越在意。
在知道身旁坐着的是凌竹心后,他又移开了眼,不像以前一样,眼睛似乎要长在了她身上。
“你在怨我?”
“惊风不敢。”
许是伤的太重,柳惊风现如今面色还有些惨白,额头的汗珠又渗出来,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凌竹心为他擦过几次。
她就这么看着他。从前,他的眼睛在她身上,而她不去看他。如今反过来了。
“你可知我为何罚你?”在任墨的面前嘴硬,可凌竹心知道,自己的确心软了。
他该罚,可好像有些重了。
听见她这么问,柳惊风尽力收起眼神中的那股失望,不想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内心。
可当眼睛转过去看着她时,眼眸中那股灰暗还是被她尽收眼底。
他声音有些生气的意味,更多的却是心伤,“惊风知道,不该跟着公主。”
“你真的知道?”她抬眉。
“惊风不该打扰公主雅兴。”他闭上眼,有些恼地转过身。稍微有些动作,身上的伤就疼得厉害。
还来寻我做什么?怎么不去找那个新人?赌气的想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是半年前,亲自向皇帝请旨,风光和自己的大婚的人。
也是虽然总有些面冷,可还是默默待自己与旁人不同的人。
更是自己常常相伴,亲密间的人。
她同样是前些日子,会在背后给自己撑腰,说宫中自有她担着,让自己放心打仗的人。
是自己论什么时候遇到,都会喜欢上的人。
她给了他太多幻想,导致他竟忘了,在最开始得知自己的妄想后,她就告诉他,她有喜欢的人。甚至会在梦中喊别人的名字。
先是一个,如今又来一个,还直接带回来府上。
他知道,她是公主,自己没资格要求什么。
………
听着他话里的意味,凌竹心知道,他跟自己所聊的,完全不是同一个意思。
“疼吗?”
后背被指尖轻柔触碰,柳惊风眼睫微动,眉头皱起。
“天要黑了,惊风有伤在身,侍候不了公主,公主去另寻他人吧。”
这话里满满都是醋味。
凌竹心展颜笑了起来,可没出声,没让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