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洳面色确实比他还沉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步履沉重，自群臣中走出。

“陛下……”

敬国公已然猜到了这背后的主谋。头颅低着，侧看向凌竹心的眼神狠戾。他决然想不到，接下来遭殃的会是自己。

“微臣有证要举。”

！！！

这下，不仅是敬国公，往日暗中推崇他这一方势力的大臣，也都震惊不已，脊背发凉。

常洳系数列举证据。

方才在入殿之前，百官聚集地地方，凌竹心走过来，跟他说了一番话。

“常大人，近来可好？”

常洳对凌竹心的突然靠近，很是戒备。但又碍于她的身份，恭恭敬敬。

“多谢公主挂念，微臣一切都好。”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昨日见过常小姐，她说担忧您的身体，让我多加嘱托，切莫太过劳累。”

“公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大人，你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啊。”她又靠近一些，声音压低，“我想常大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常洳突然想起，昨日女儿回府之时，面上有掩不住的欢喜。

问她她也不说。

他只笑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

凌竹心又退回一些，笑道，“不过是请常小姐吃杯茶，常大人不必担忧。”

常洳面色复杂，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敬国公在远处，自然瞧得见这一幕。常洳面色不悦，“微臣家里的事，就不劳公主烦心了！”

“常大人应当明白，本公主和年幼的九皇子，到底哪个靠得住。本公主定不会亏待于助过我的人。”

凌竹心转过身，她明白，成了。

大殿上，常洳将自己所知一一复述，言论间，也多隐瞒自己的参与。

“常大人，你………”敬国公气得发抖，“陛下，臣冤枉啊！”

“常爱卿。”凌楚仁开了尊口，“若如你所说，此言为真，为何全然不曾禀奏为本。”

“父皇。”在一旁看完了事态全貌的凌竹心上前一步。

“若实证，冤枉朝中大员，是重罪，儿臣以为，常大人如今之举，不过是求个稳证罢了。”

“那依你所言。”他又看向台下的人面色严肃，“常洳，你又有何证据。”

常洳脸色有些发青，他为求日后稳当，将所有事件都暗中记录在册，一直存放于家中暗室。正当他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凌竹心接过了话。

“常大人，本公主方才见你在殿外带来一个人，那可是你说的证？”

常洳很快反应过来，“回殿下，正是。”

“来人，带上来。”

那个名叫盛元的人被押送上殿来。敬国公和常洳，也没亲眼见过此人。可听他自报，是盛家银庄主人之后，一切便都明白了。

……………

事态依照凌竹心心中所想那般发展。

敬国公被押入天牢，听候发落。她只是可惜，没有一并解决了然贵妃。

凌竹心只担忧，父王耳根子软，在然贵妃的可怜祈求之下，会松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