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一动，脚就开始疼了起来，随着水的浮波，没有站稳，竟直直倾倒到他那一方。

回过神，柳惊风已经将她护在了怀里。他的神情由停滞，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笑了一下。

后背一直由清凉的水波环绕，突然撞进坚实又滚烫怀抱中，凌竹心突觉不惯，想要起身，却发现腰前的臂膀箍得更紧了。

还没来得及说话，颈侧就喷薄上了温热鼻息，是柳惊风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嗅着她的香味。

“放开我。”

“我差一些以为，公主当真对惊风没有一丝情谊了。”

话语间，凌竹心只觉后颈温热更甚。可奇怪的是，自己却并没有从心底抗拒他的靠近。

她会因他的放肆行径不悦，可说到底，从没有厌烦过。从前是，现在竟然还是。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压制着自己有些干哑的声音。

“公主难道不是自己摔进我的怀里？”

“是又如何？”凌竹心微微侧头，转向他那一侧。

柳惊风眼神垂下，落在她的唇上。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虽然动静很小，但两人如此肌肤相邻的距离，她听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向前凑近几分，她却在察觉到他的动机之后，偏离了他。柳惊风眼神划过一丝失落，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神色，手下却也不放松一丝。

又不敢抱得太紧，太过放肆。惹她生气。只是轻微试探着。

“你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公主想过我吗？”他不回答，却只是问她。“这些年，公主可想念过惊风？”

“你可知道，若是如今你我再传私情，则形同欺君？”她语间淡淡，甚至还带着低嘲一般的笑意，可说的内容，却也不可儿戏。

“所以呢？公主想过我吗？”

“柳惊风。”

凌竹心话里听不出情绪，“你当真如此喜欢我？”

“嗯。”不加一丝犹豫地，他几乎脱口而出。只是眼中快要溢出的真实情感，没能被她看见。

良久，她没有说话。

“公主不信吗？”

她还是没有回答。

柳惊风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早在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默默注视着她了。而在后来，不论他如何对待自己，他都比珍惜能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刻。

这样的情感，他法用言语说明。

凌竹心犹豫了，自己对他，又到底是怎样的情感？真的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全然不在乎吗？

“惊风愿意为公主所用。”他说。而他心里也确实这样想，只要她说需要，自己就会交出所有能给的。

“那你想要什么？”她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

柳惊风声地苦笑了一下，而后顿了顿，颇为认真地说道，“惊风希望，公主能在心中，留下一份位置给我。”

他不会心急，愿意等她慢慢敞开心扉接纳自己。只要能陪着她，即便在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