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既然已经查看完毕，本公主也可以向父皇复命了。”她面上附上一贯用来应付官场的轻笑，“蒋大人治理有方，在这义阳数日，本公主眼光所及之处，不顺繁和睦。”

“下官的本分，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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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蒋勇恭恭敬敬送三人离开这里。

这一遭表明忠心，原本也不是非在此地不可。

凌云却偏选在这里，一来是不必再费心寻什么由头，让凌竹心知道，自己掺进来了。

二来，也是当着蒋勇的面，给他看看。他是个外人，看不清皇族内里亲疏，只肖让他知道，自己是皇姐的人。

但是刚才在婉音汀楼上，凌竹心最终并没有向凌云说明，这义阳的事，到底有没有她的私下指使。

迟怜在后头不近不远地跟着，凌竹心伸手，把那只耳环还给了凌云。

凌云瞧见，讪讪地接过。她心中还不是很平静。自己方才这一番，特意惊动皇姐过来，属实是有一些狐借虎威的做派。而皇姐也必然是瞧出来了的。

凌云是有些赌性在身上的，不过，这次她好像赌对了。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更没想到的是，凌竹心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贸然行为而对自己发怒。

她恍然觉得，这个皇姐，好像并不如常人眼里嘴里的那般严苛和冷冰冰的。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没缓过来。凌竹心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仍是不可忽视的。或许她只是今天心情好，所以没有责怪自己罢了。

“你似乎很懂账目。”冷不防的，凌竹心来了这么一句。想起方才她说，只这一日，她便将义阳县丞呈上来那些账本理了七七八八，是有些本事的。

“啊？……嗯。”凌云赶忙点了点头，“之前，我会帮着………”

“帮然贵妃处理账目？”

凌云言点了点头。她知道凌竹心和然贵妃不对付，不太敢在她眼前提她。

然贵妃协理六宫，自然也会分担一些内务处理。凌云往常，整日在后宫内，有机会接触学习账目的，大概就是由于然贵妃吩咐她干这些活的。这也并不难猜。

“皇姐。”

“嗯。”

“是。”凌云在她身侧走着，路上人声嘈杂，两人的声音也混在其中，不过这距离，旁的人是听不到的。“其实我今日大着胆子请您出来，还有一件事要说。”

“你说。”

“皇姐觉得……晓央郡主如何？”

“什么意思？”

凌云摇摇头，“凌云也说不上来，我幼时见过她几面，虽没有过多接触，可还是总觉得，她现在，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几日，凌云，凌晓央，琐玉，这几个年龄相仿的，常常一道结伴。

凌云也是个心思沉的，探事物较敏感。她总觉得，这个凌晓央较之幼时，性格大有变化，不复单纯活泼。

但凌竹心鲜少注意到这些。或许是自己年纪本就比她们都大，又来往不多。

又或许是，皇祖母对自己虽然多慈爱，但同时也更为严苛，年幼时，比这些兄弟姐妹们，凌竹心的日常都要忙碌一些。更少跟她们打交道了。

不过……先前，柳惊风就提过，要注意这个人，现在，凌云也说这人奇怪。难道，凌晓央，真的有什么秘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