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明锐抬起被撞得生疼的脑袋，用手摸了摸额头，没有任何的湿润感，想来没有出血。

不对！他忽然想起来了，自己不是开车的时候被撞了吗？自己能够回想起来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路对面飞驰而来的大货车和巨大的轮胎。自己没死？还有感觉？

陆明锐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东西，但是能感知到自己面前是一张椅背。四周围的声音也开始传入耳中，似乎有不少人在痛呼声，不止他一个。

他睁开眼睛，入眼处自己竟然在一辆大巴车上。这是哪？陆明锐不明所以。

“大家没事吧？”车头一个人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满车的孩子。

陆明锐一下睁大了眼睛，“木教练！？”前方站起来的正是自己的启蒙教练。这是什么？梦？陆明锐懵了，但是场景过于真实，身上的痛感，眼前的景象，耳边的喧闹，以及鼻尖里闻到的大巴车特有的，混合着汽油，凳子，体汗的臭味。

“陆明锐，你没事吧？”木教练走过来摸了摸陆明锐的额头。

教练手上传来的温热和粗糙的触感，让他一下红了眼眶，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教练了，从他初中毕业离开当地，去往踢全国大赛开始，就已经和自己在体校的启蒙教练断了联系，90年代没有微信，没有QQ，没有视频电话，没有高铁。车马很慢，余生就再难闻一声息。

“没，没事。”陆明锐说道，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穿着，正是自己初中时所在体校的队服。这是，这是什么时候？他脑子有点乱，一团浆糊，很难思考。

“没事就好。”木教练顺着车厢走去，检查每一个小队员的情况。

“你刚刚真的没事吧？叫那么大声？”坐隔壁的队友问道。

“没事，可能磕到额头了。”陆明锐说道，“怎么回事？”

“刚刚有个小孩冲出路边，司机刹车了。”队友道，他也在东张西望看看有没有新鲜得看。

“现在什么时候了？”陆明锐问道。

“5点了吧？我们刚刚回到，还有几分钟才到学校。”队友说道。

“不是，哪年几月几号？”陆明锐问道。

“95年8月20了。”队友很奇怪的看着陆明锐。“你这问的是啥？”

“没，没事。”陆明锐捂着额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人，这些人是……都认识，但是不是太熟，93年8月20，自己刚刚初中毕业，然后跟随体校的足球队打了全省的比赛，得了冠军……自己，这是回程的时候，但是，记忆里，应该没有这次碰撞才是。还有……为什么重生了？陆明锐张开自己的手掌，很小，这是还没有长大的自己？“你有镜子吗？”陆明锐朝旁边的队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