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铃醒过来感觉身上利索多了,前两天的疼痛处已经不痛了,反而变成一种类似锻炼后肌肉的酸胀之感。
家中一伙人已全部下地了,范江在院中编着竹篾,范川在一旁看着学习,时不时给他搭把手,范珊跑去给自家的鸡喂完食刚好再次回到院子里。
“大嫂,大哥已经把药给你熬好了,可不是我熬的。”范珊指着厨房里的小灶台笑着说道。
“爹,我今天身子好多了,今儿个我来下厨吧?”沈铃打算跟范江争取到掌勺权,再去厨房吃早饭。
“啊?”范江愣住,说来沈铃这新妇还没做过饭菜,他的反应居然是:“你会下厨?”
“爹这是什么话?村里贫苦人家哪有不会做饭菜的道理。”原身在娘家也是常帮着下厨的,手艺说不上好,只能说在这个时代还成吃。
“行,那你试试吧,前天猎的野物吃完了,家里没有新鲜的肉,一会儿你支点钱去村头胡屠户那割点肉。”范江也不墨迹。
沈铃应声,先是去厨房里吃了屉上的蒸饼,又喝完了药,才琢磨着今天要做什么菜。
他们家的厨房也很简单,有一个大灶台,还有个平日用来烧水炖汤的小灶台,灶台边上几个有缺口的罐子里装有一些调料,说是调料,其实就是油和米黄色的粗盐、还有自制的豆酱。
厨房里挺空旷的,柴火平日堆在院角,那儿搭有简易的棚,每次生火做饭菜范家人只取用量进厨房,沈铃心中暗暗称赞,防火意识还不。木屋里几根简易房梁上悬着一些野物风干后的肉——大概也能算是腊肉吧?
她认出了兔子还有不知是大雁抑或是野鸭的肉,还挺多的,瞧着果然是殷实之家,一点也不缺肉,怪不得范舟能如此健硕。
厨房角落有几个小缸,不用说,应该是装着米面的。她掀开一一确认了缸里的东西,除去糙米、黑面外,居然还有一小缸白面被珍而重之的密封着,在原身的记忆中沈家也不算穷,但她都没有吃上过这细白面。
许是范家逢年过节时才拿出来吃的,原身嫁过来后也没吃过用白面做的吃食,但沈铃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区区一个白面而已,她把盖子压严实了,继续掀看其他缸罐,竟发现了家里有黄豆和绿豆。
见过大世面的人此时竟因为这豆喜笑颜开,那嘿嘿笑声有点瘆人,吓得在灶台处摆弄柴火的范珊回头看大嫂是不是撞到哪里了。
“大嫂,怎么你磕到了会笑啊?”范珊扒着柴火小声问。
“啊?什么磕到?”沈铃很意外家里居然有豆子。
“没有磕到吗?大嫂你在笑什么?”
“珊儿,我们家居然有豆子!”
“大嫂,没有豆子哪里来的豆酱?”完了,大嫂是不是又把头磕到了。
沈铃才反应过来,好像豆酱是黄豆做的,她收住了笑,正色道,“我是说我们家居然有绿豆。”
“我们家都种一些的呀,每年收了以后都会拿点给伯母的。”绿豆在他们家一般是拿来磨成浆煮熟了吃。
沈铃已经琢磨着要做绿豆汤了,试想田间地头里那挥汗如雨的人喝下解暑的绿豆汤该有多么满足。
“今天大嫂用绿豆给你做好吃的。”沈铃信心满满,舀一碗绿豆出来泡发,担心冷水泡发时间过久,她又烧了些热水加进去。
在准备做午饭前,她烧好今天众人要喝的水,又往冒着热气的水中撒了把粗盐预备放凉。
“大嫂、这是给大哥他们喝的水?”范珊举着烧火棍有些不可置信,“加盐?”
看吧,大嫂果然磕坏脑子了。
“喝这个更有力气干活。”沈铃见她一副不是很信的样子也不恼,自顾自地干活去了。
她把房梁上的一只风干兔取下来,拿去溪边清洗又放到锅里加水煮开烫软后,切成小块,她把一小块肉放入嘴里尝,发现没有盐——居然不是她认为的腊肉而是纯风干肉!那就辣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