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便如同惊天霹雳，炸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老佛爷！此事万万不可！”永琪跪下，膝盖重重砸在地上，“您要是生气，其他什么惩罚都好，可这一条，请恕孙儿不能答应！”

老佛爷冷哼一声，“用不着你答应，我问的是皇帝。”

“皇阿玛！您是看着我和小燕子一路过来的，您最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求您不要答应啊皇阿玛。”

“永琪……”小燕子看着永琪这样，心中的气全都消了。

她已经从尔康那里听说，老佛爷已经放话，不会召知画入宫。

“之前都是我误会你了，永琪。”

永琪也看着她消瘦了一大圈的脸庞，心疼地点点头。

两个人含情脉脉的样子，竟是丝毫不顾及在场其他人。

老佛爷不满地将茶杯放在桌上，“皇帝，你怎么说？”

皇上捋了捋胡须，“老佛爷，小燕子虽然不是朕亲生的女儿，却一直被朕视若珍宝。她有今天这样的脾气，朕也有责任。福晋之位事关重大，不如先放一放。依朕看，便罚三日紧闭吧。”

“皇帝，”老佛爷不赞成，“如今江浙一带全都传开了，百姓议论纷纷，说皇家苛待儿媳，皇帝你的一世英名居然被如此毁掉。如此轻罚，难平悠悠之口。”

小燕子到这个时候开始，才真的慌了。

“永琪，怎么办……”

永琪轻轻握住她的手，自己心中也是一团乱麻。

知画暗暗在心中叹气。

想不到这一世，没了她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在一旁存心设计陷害，五阿哥和小燕子的情路，依然会受到这么大的阻碍。

可她也明白，今日这样的场合，怎么也轮不到她说话。

搞不好，还会被人误会是自己别有居心。

她只能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语。

“不如这样，”永琪开口，“皇阿玛，小燕子这次确实闯了祸，不如让她先回宫去。皇阿玛，小燕子是最喜欢热闹，喜欢游山玩水的，罚她不能继续和我们南巡，也算是很严重的惩罚了。”

皇帝故作沉思，他自然不会觉得不妥。只是太后抓着把柄，面子上还是不能太过不去。

“皇额娘，您觉得呢？”

老佛爷皱眉不语。

“皇额娘，对外便称作是朕命小燕子回宫禁闭反省，反省时长就定为……三个月，如此惩罚，应该可以堵住众人的口了。”

“是啊老佛爷，孙儿求您，小燕子是孙儿认定的人，请您开恩，再原谅她一次！”

“好吧。”老佛爷挥了挥手，“既然如此，我也话可说，年纪大了，说什么都惹人嫌。罢了，一切都由皇帝安排吧。”

-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

两日后，皇帝和老佛爷便会启程，离开海宁，去往下一站，杭州。同时，护送还珠格格回京的车马也将一同出发，一南一北，就此分道。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陈邦直特意吩咐人在陈府的庭院中，摆了几桌茶点，以茶代酒，算作临行前的送别小聚。

前一夜刚刚下过雨，雨后初晴，空气中混合着花草和泥土的气息。

“邦直，这些日子你忙前忙后，辛苦你了。”

“皇上抬爱，屈尊到臣的陋室中下榻，是臣全家的福气，何谈辛苦。招待不周之处，还请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