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她在耍什么花样,总之明天就将她卖了,她变或不变与他再干系。
他不再多想,低下头重新写字,明天能够上街,他想着今晚赶出一篇时文拿去书铺卖,得了银两,再为家里添些过冬的粮食和衣物被子。
这个寒冬,死了很多人。
第二天天气果然放晴了,只是外面的逛起的寒风依然透骨的冰冷。
江晚将柜子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一件棉衣,都不知道塞的些什么在里面,一点儿也不保暖。她只得往身上多套几件,行动便笨拙了许多。
出了门,顾温言已经在等着了。
只见他长身玉立地站在院子里,粗衣麻布也掩盖不了他周身的气度,不知为何,顾温言总给她一种上位者的气质。不至于啊,这不就是一个穷乡僻壤的书生么,虽然长得好看了些。
“大哥,我也跟你们一起进城,我要去城里找二哥。”顾羡之像个小炮弹一样从江晚的身后冲出来,一把抱住顾温言。
“不行,你得和阿爹上山砍柴。”顾温言拒绝了,有旁人在,他怕发卖江晚出现意外。
“我也去城里玩嘛。”顾羡之黢黑的脸上都是委屈之色。
“阿羡,你是个男子汉了,不可总想着玩。我教你写的字可都会了?”
“……”顾羡之一听读书写字,头都大了,“我去帮阿爹砍柴。”说罢,转身就跑地不见人影。
江晚看着这一幕,有些羡慕,前世她披荆斩棘才从家族里杀出一条血路,成为公司掌权人,亲情于她,都是奢望。
“走吧。”顾温言淡淡地道,看也不看她,便提步向门外走去。
江晚连忙追了上去。
可能人生就是有失有得吧,若能真正成为顾家的一份子,也是不的。
桂花村每日都有牛车进城,刘老汉便是农闲时,靠着牛车赚点酒钱。一人只要一个铜板。
顾温言身体不好,江晚又太小了,自不会省这个钱。
两人走到村头时,牛车上只有一个空位了。
一位大婶笑着道:“晚晚啊,坐你家夫婿腿上挤挤呗。”
顾温言坐在最前面与刘老汉挤在一块,没有接话。
江晚笑着道:“我人小蹲着就好。”
路上其他婶子打趣两人,顾温言抱着怀里的书本闭目养神,江晚有样学样,论别人怎么说笑就是不搭话。
这些婶子们趣,便聊起了八卦。
说是那村尾的寡妇周小英大半夜的有男人进出她家门,说地有鼻子有眼,似是亲眼见过一般。
江晚闲着也是闲着,便侧耳听她们聊八卦。
周小英不过三十出头,有两个儿子,丈夫早早过世了。她不愿意改嫁,便守着一亩三分地和两个儿子。只是她长相太过美艳,村里的男人看了都移不开眼,引得村里的妇人们很是不满。
这些没有证据捕风捉影的事,大家也都听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