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绿皮小短腿儿用这么点时间带我们跑出了三座山?”
想到不久前山顶的天宫还触手可及,一会的功夫飞出来这么远,心中落差难以平衡。
再者不知道老江那伙人是否目的也是天宫仙府。
如果是的话,他们已经跑在我们前面了。我们必须加快脚步奋起直追。
哑巴拍了拍我,站到火车在山谷里驶过的痕迹上,用两根手指做出奔跑的姿势,告诉我可以顺着火车的轨迹回到山脚下。
“有没有更近的路?”我看陆加爵还在操纵人机查看地形,于是问道。
“有,前面山谷里有条河,从这座山地下穿出去,我们走水路,可以直接穿过一座山。”
“距离是短了,可没有船怎么走?”
难不成陆加爵想要就地取材砍树扎木筏么。
“谁说我们没船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问他船在哪儿,陆加爵却一个劲卖关子,只说到了河边就知道了。
三人转过山谷,来到陆加爵所说的河岸。
“哑巴,卸货。”
哑巴从包里倒出一个巨大的黑色密封袋,用刀将袋子挑破。
袋子里面的东西开始吸气膨胀,两分钟后充气完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双人应急气垫冲锋舟,三人勉强能坐下。
“嚯,你们这一伙还真是财大气粗,每次行动都准备这么周到吗?”
陆加爵和哑巴一边将物资往船上搬,一边不屑道:
“这有啥的,行动最低配置罢了。”
三人的重量和所有物资压在船上,船身登时吃水一半多。
“从这儿到出口是顺水,将就一下,划一会儿就出去了。”
陆加爵掏出唯一一支折叠桨作主力,我和哑巴用工兵铲当桨辅助,三人齐力撑着冲锋舟向下游而去。
河水两岸有十几米宽,两岸往深处是形色各异的树林,林中飞鸟走兽踪迹不绝、啼鸣声亦不断。
一弯绿水夹于两岸青山之间,驶出三公里水路,向东又转过山脚,眼前赫然出现一道硕大的石壁将天堑相连。
石壁中央有一个天然的通孔,下方则是弯出一个拱桥式的空洞,供河流与船只通过。
“这简直就是天门啊——”
通过这道石门时,三人都忍不住回头留恋几眼。
驶过石门不久,我们来到山脚下的溶洞口,溶洞顶高十米,宽处有二十余米。
在前方几百米,一道巨大的光柱落下,照在水面上,将翠绿的水面照得莹莹发光。
三人对那光柱皆感好奇,不由得加快速度往前划去。
光柱宽约十米,往洞内纵深约三五十米,划船进入其间。
抬头向上看,原来头顶是一处笔直向上的山窟,山窟边缘生长着一圈老树。
树上各色的鸟鸣声通过山窟回荡在山洞内袅袅不散。
一叶小舟置身于山窟下的阳光中,四周是漆黑的山洞,三人内心说不出的安逸。
瞬感在自然界的鬼斧神工之下,人类是如此渺小。
“这大概就是书里所说的福地洞天,神仙居住的地方吧。”我不禁感叹。
“咋?神仙住这小黑洞洞里?别开玩笑了。”陆加爵回过神来,继续埋头划船。
“你这人说话是真煞风景,以后少接我话茬。”被死熊精这么一搅和,我也瞬间没了赏景的兴致。
冲锋舟顺流而下,在溶洞内接连拐了几个弯,四周早已没了光亮。
洞内偶有阴森寒凉的风吹过,溜进人的衣缝中不禁连打几个寒颤。
河水也变得冰冷刺骨,在这样的水下游一圈非得冻出点毛病来不可。
漆黑的山洞内除了划船的声音和潺潺的水流声,再其他声音。
即便将手提灯的亮度开到最大,也法化解山洞中浓到化不开的黑暗。
驾船穿梭在这样的环境中,不由得倍感压抑,和刚才福地洞天的气氛简直是云泥之别。
陆加爵将手提灯放在船头以便观察环境,他掏出罗盘摆弄一会儿,确认方向误。
转回身,给三人分了些巧克力补充热量。
我们打开头顶的战术射灯,打量山洞内的情形,洞壁上生长着许多奇形怪状的灰白色钟乳石。
还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在浅岸由下至上生长,这种矗立在水里的钟乳石形状更加怪异。
有的似猛虎下山,有的如同怪蟒翻身,最诡异的一个,好像一颗巨大的人头,面部模糊不堪,鼻子以下是森然白骨,那怪面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直至从它身畔划过,怪面也慢慢消失在手电的光亮中。
“阿巴,阿巴!”哑巴指着右前方的一处石堆激动不已。
“那是什么?”陆加爵奋力摇桨朝前划去。
“好像,是什么人造的石台啊?”我极目望去,灯光实在模糊,于是让陆加爵调转大灯。
只见那边的干岸上搭建着一处石台,石台上竖着半米粗的石柱。其上还用绳子绑着什么东西。
我们停下冲锋舟,到近前查看,原来那石台上绑着的是一头山羊。
“死去的时间还不长,也就几天。”陆加爵上前仔细查看。
发现那羊脖子上还有两个牙印,周围的血迹已经干涸,将羊毛粘连成一片。
“这石台,好像是个祭台啊——”我见石台正中有三个圆孔,周围还有层层散落着新旧痕迹明显的香灰,看来祭祀的活动还不止一次。
“你们看这山羊脖子上的牙印,是不是跟火车上死的那个人身上的一样啊?”陆加爵皱着眉头道。
我心中还有许多谜团未解,但已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好的事:
“那个司机不是说清远山上的居民早就搬离了么?为什么还有人活动在附近呢。
如果咬死山羊的东西和咬死人的是同一只的话,为什么来到这里的人要给一只吸血怪物祭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