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金光洒在琼云顶上,几缕纤薄的云飘荡在触手可及之处。梦幻不似人间境,只留客从天外来。
在那断崖边,竟是一架不知何种木材制作的高大秋千,像极了另一个科技世界里的一种刺激性的娱乐设施。
秋千的座椅上,少年静静地俯瞰着断崖下的深渊。鬼神雕刻的俊秀脸庞上,挂着灿若星河的双眸,双眸之中,带着静谧的温柔,深处,藏着纤丝冷漠与平淡。
少年没有摆动秋千,尽管没有任何保护设施,但并不是害怕,对于他这个已经筑基后期(淬体→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大乘→渡劫→未知的仙境)的修仙者来说,不管是控制平衡的能力,还是古井波的心性,更论短途御剑飞行的能力,都使他不会坠入危险的境地,而他只是静静地坐着。
金光洒在少年脸庞,平白镀上圣洁的色彩。远处的亭台楼阁,少女正痴痴地遥望着。
……
我叫白辞,现在来到世上已经16个年头了。
我的家……我没有家,……我现在的家是道源宗。
这里有我的师尊,正道第一高手,倾雪仙子苏清雪。有我的师姐,道源宗亲传弟子宋巧语。有我的师叔,师尊的师妹,世间称为药尊的道源宗药峰峰主芍茗苒……
而道源宗,是正道所在的道域的第一大宗门。哪怕是以体修著称磐石宗,专收女修的霜寒谷,精通各类兵器的战天宗,儒道至圣的长歌门等等一流门派,也不能似道源宗这般独占鳌头。
曾经的我,是个在淄霞城的废弃城隍庙里苟且偷生的孤儿。
淄霞城,不知道离道源宗有多远,处在魔修掌控的魔域与正派掌控的道域的交界处,常年兵荒马乱。
或许今天庙里闯进一群穿黑衣的魔女掳走一群笑着去的男人,明天就会丢回来那群男人的干尸。
后天庙里的难民们还在啃着干尸苟活着时,一群穿白衣服的人便把他们拉走,强迫他们在充斥瘴气的山泽间运输辎重。
庙里的人越来越少……尽管时不时有人家可归流落于此,但整座城其实都不应是人居住的地方。
我睁眼时便在庙里面了,抹开脸上覆盖着的雪,我不知道是被谁抱到庙里来的。
我被埋在雪里……是为了保鲜……寒冬中,此地本就粮食紧缺,更何况周围随时会成为战场,淄霞城随时会易主,人,就是最宝贵的肉了。
昏迷那天我目睹了从家族中涌出冲向天际的黑气,仆人抱着奄奄一息的九岁的我,燃烧生命力奔逃到淄霞城郊,从有记忆起便一直在照顾自己的石伯在那倒下了,长眠在那儿了,不,他不在那。
“那小子细皮嫩肉,我可舍不得立马吃,等弟兄们找到些好调料,挑个好日子大吃一顿。那小子生前一定是大家族的,不像咱这群衰人瘦不拉几的……饿死了饿死了,先把那老头烤了吧……”独臂身边围了一群乞丐,他们扒开雪堆,里面露出一个浑身是刀伤的中老年男子。我认得出,是石伯。
毕竟是一群凡人,一群饥寒交迫,瘦骨嶙峋的凡人,弱小是原罪,他们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当一个九岁的孩童,用一块渡入几缕灵气石头一下又一下地砸开他们的脑袋时,他们只敢缩在角落。
“饶命大哥,饶命啊,这人让给你吃,不要杀我啊,啊!”
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色彩,或许比地上的雪还要寒上几分,撑着疲倦不堪,灵力枯竭的身体,背着石伯,在雪地上一步一个血脚印。
我在城外埋下了他,守了三天,靠近的想要挖尸体的人都成了尸体。至于他们的尸体,就不是我想管的了。
身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寒冷像针一般扎进了血肉里,眼前饿出了幻觉,我看见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
“小白,你喜欢用剑,这柄苍古就交给你了,这是我们家传承千年的宝剑,可惜很久以前在一场战争中沾染了传说中的域外力量,变成了一把普通的锋利宝剑,它象征着自由,放浪不羁……”
“小白,淬体期的任务完成了哦,再打熬三天筋骨,我们就准备突破到炼气!”
“小白可真是天才呢,九岁就已经是炼气境的小高手了呢!”
长大以后,我要做浪剑客,爷爷奶奶可高兴了,给我喜欢的剑谱。
爷爷,奶奶……
眼前最后的影像,好像是个很好看的大姐姐,从没见过,不认识的……
“终于找到了,踏破铁鞋觅处啊!”她好像很激动,把我抱在了怀里,应该不是来吃石伯的吧。真的坚持不住了,眼皮好沉重,可我不想被吃啊……
再次睁眼,是陌生的天花板,金碧辉煌的吊顶。身体的第一感觉便是温暖与舒适。我躺在一张好大好软的床上,云锦被套,寒玉床身,好舒服,不想起来。
“嗯咛~”我好奇地打量周围,面色瞬间僵住了,好多,好多漂亮姐姐。难道死后的世界,是这样的吗,可我不想要漂亮姐姐,我想要剑啊。
“啊啊啊啊啊!好可爱啊!小师弟~”其中一个长得憨不拉几的漂亮姐姐疯狂ra着我的脸蛋。
“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