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摆了摆手：“别！我明天还一堆事，明晚还得出发去荆楚，你俩饶了我吧！”
“少喝点，少喝点。”沙贝宁一边说着，一边按下耳麦上的对讲键。
“老柯啊，你来演播室，我们俩晚上请吴队吃个烤肉！”
然而耳麦那边却是一片沉默。
“喂喂？老柯？柯思文？”沙贝宁再次按下对讲键。
“这货不会下班了吧？太不像话了吧！”吴正笑道，“我们还没走，节目导演就走了啊？”
沙贝宁皱起眉头：“不会吧，老柯平时都是最晚走的。”
“呼叫小蔡，呼叫小蔡！”他切到另一个语音频道。
“咋了沙老师？”蔡小小立刻回复道。
“你舅……柯导呢？”沙贝宁问道。
“他在看斗音呢，都看半小时了，看入神了。”
沙贝宁露出地铁老人脸，这货是不是不想干了？
半小时前节目还在直播呢！他就在看斗音？？
“沙老师，我去跟他说一声你找他。”蔡小小见沙贝宁不说话，赶忙说道。
“别！不用！”沙贝宁站起身，“我去导播间找他！”
随后他摘下耳麦，对吴正说道：“吴队，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去教训一下柯思文！真的太不像话了！”
吴正点点头，目送沙贝宁离开演播室。
大概过了10几分钟，还没见他们两人回来。
“啥情况……”吴正嘟囔了一声，“他们导播间吃人啊？”
他站起身，径直朝导播间走去。
刚推开导播间的隔音门，就看到沙贝宁和柯思文正背对着他，肩并肩、头凑头地盯着面前的手机。
这俩老小子……吴正在心中吐槽道，把我晾演播室，自己跑这儿玩手机来了？
他冲不远处的蔡小小做了个“嘘”的手势，蹑手蹑脚地走到两人身后。
正准备吓唬他们一下，却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江老师，我们是绿城电视台，想邀请您参加下周的《法治时刻》……”
“飞哥留下来！留下来！苍茫的……”
“强烈要求绿城治安局给飞哥办户口！把飞留住！……”
“飞哥你不能走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哇啊啊啊……！”
……
“什么玩意儿？？”吴正猛拍了一下大腿，“绿城的老钟要挖江立飞？？”
“唉呀妈呀！吓死我了！”
沙贝宁和柯思文被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手机直接飞了出去。
“这个老钟太不讲武德了！”吴正大声说道。
“江立飞去绿城签个法律顾问协议，他就挖人？不行，我要给他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沙贝宁平立刻按住吴正的手：“吴队你别激动……该激动的是我们《法治进行时》……”
“就是！什么《法治时刻》！”柯思文也猛拍大腿。
“山寨我们节目的节目，也好意思请江立飞参加？我都替他们害臊！！”
“行了行了，你冷静点，别把血压整上来了！”沙贝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人家《法治时刻》这么干也没啥毛病，送上门的江立飞，给你你也得邀请上节目！”
“那山寨节目，怎么好意思……”柯思文咬牙说道。
“干嘛？就你柯思文能做法治节目？别人都不许？”沙贝宁摇了摇头。
“咱们还是得靠节目质量取胜知道吗？我上次说的那个合作方案，你考虑好没有？”
柯思文皱起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大概在1周前，沙贝宁给他发了一份合作方案。
说是斗音的一个网综来找他们《法治进行时》合作，导演是个大胡子，叫徐述。
据说他被南极鸟的《心动职场》踢出局后，就去找了斗音，策划了一个以江立飞为核心的新节目。
在合作方案里，徐述负责跟踪拍摄，《法治进行时》负责内容把关和传统平台的宣发播出。
这样就能克服斗音在电视端的劣势，从而全面碾压南极鸟的《心动职场》！
而《法治进行时》，也能借此与江立飞深度绑定，可以说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但……那可是个网综啊……”柯思文抬起头，小声说道。
他作为老电视人，有一种奇怪的固执，觉得网综就是不入流的节目形式。
“人家是网综，但人家拿到授权了，还能跟着江立飞跑东跑西，你能吗？”
沙贝宁见柯思文还是一脸犹豫，指着地上的手机，激将道：“行，那你就等着《法治时刻》靠江立飞火起来吧，到时你……”
“合作！”柯思文忽然大声说道，“给那个大胡子打电话！立刻合作！明天就官宣！”
……
绿城市，某段城际高速。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停靠在应急车道上。
驾驶座上，一个年轻男人愁容满面地听着手机里的怒吼声。
“冯新乐！！我让你回来，你还跟踪！你跟到啥了！”
“顾主任……我也是为了所里，我……”冯新乐解释道。
“为你个头为！你给行政发个定位，让他们去接你！跟踪跟迷路就算了，还特么跟爆缸了，我真服你了！”顾信平在电话那头吼道，几近抓狂。
“好的好的，谢谢顾主任……”
冯新乐挂断电话，看着逐渐变黑的天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上午他明明跟得很好，虽然遭遇了一些路怒司机的辱骂，但好歹也跟到了市立医院。
只是……从市立医院出来后，江立飞他们竟然兵分三路！
其中还有两个人，竟然试图用戴头盔骑电瓶车来迷惑他，简直是在羞辱他的智商！
一怒之下，他把自动挡不小心调到了手动挡，然后爆缸了……
“回头去考个C1手动挡驾照吧……”冯新乐痛腚思痛。
他掏出手机，正准备给律所行政发去定位，忽然打进来了一个电话。
[来电显示：南极鸟《心动职场》PD]
冯新乐愣了下，犹豫了几秒钟后，接起电话。
“小冯，做做准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不容置疑的声音。
“视频内容我们已经确定好了，待会儿发给你，你抽空拍一下，明天下午传给我。”
没等冯新乐回话，电话立刻就被挂断了。
紧接着，一封匿名邮件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标题：视频标题及文案]
[正文：视频标题《红判官预言：江立飞无法通过律考》]
[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