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贤弟,江贤弟,为兄来迟一步呀!”
东方吐出一抹鱼肚白时,江宁正躺在院子里一块木板上接受隔壁宋大夫的治疗,就听门外传来一声悲戚的呼声。
随后就见一个身穿青色县令官袍的老者,带着一群衙役浩浩荡荡的走进了江府。
一边走一边以手掩面,口中不断传来悲呼之声,真是闻者唾弃听者干呕,那假惺惺的做态恐怕连三岁小儿都能看出来。
但是来者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待进门看到江府的惨状后神情不由得一呆,连声音都顿住了。
随后立马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倒在一个尸体上,拳头不断捶打地面,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
“贤弟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想我们昨日还在一起饮酒作乐,想不到今日就此天人永隔,真是痛煞我也”
江宁看着来人浮夸的演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好心提醒道。
“哪个,黄大人,那个是我家马夫我爹的尸体在这儿呢”
“呃”
正在伏地痛哭的县令黄是仁顿时一滞,哭声也戛然而止,好似被人突然掐住脖子的母鸡。
随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黄是仁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来到江千帆尸体旁边再次伏地痛哭。
“我可怜的江贤弟啊,你死的好惨啊,如今留下这偌大的家业和众多小娇妻,你让她们怎么过呀”
就在这时,旁边的师爷实在听不下去了,不由小声提醒道。
“大人,江家满门如今就剩下独子江宁和侍女小玉两人了,其他人都已经死了”
黄是仁转头狠狠瞪了师爷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看的师爷心虚的低下头灰溜溜的离开。
黄是仁随即话锋一转,再次对着江千帆的尸体郑重道。
“不过贤弟你放心,为兄一定会替你照顾好这偌大的家业,绝不让那些宵小之辈抢夺,你就放心去吧”
接着就见黄是仁站起身,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脸严肃的来到江宁身旁。
“贤侄啊,如今我江贤弟刚刚离世,留下这偌大得家业,世伯看你年纪尚幼,想必也照顾不过来,而且如今家里一团糟,你还要办江贤弟的葬礼,不如先将外面这些商铺交由世伯打理如何”
说着还拍拍自己胸脯,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
“你放心,等你忙完家里的其他事情我就还给你,绝不占你半点便宜”
看着一脸贪婪的黄是仁,江宁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已经冷笑出声。
“嘿嘿,交给你,若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恐怕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回了”
白登城的产业都被四大家把持着,黄是仁虽然是县令,但在几人的联合打压下也一直法插手这些行业,只能干看着眼馋。
看着这些日进斗金的产业被别人把持,黄是仁那是急的抓心挠肝,但是没有丝毫办法,蛋糕已经分好了,他想再分点其他人就要少分点,自然不会有人愿意,所以他也只能干看着。
此时他却突然得到江千帆突然暴毙的消息,这可把他高兴坏了,早饭都顾不得吃就跑了过来。
江千帆的儿子江宁却从小就是个懦弱的病秧子,这个千载难逢得机会他自然是不能放过,因此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就带人赶了过来,想要接手这些产业。
今天若是江宁识趣一点,将这些产业给自己便罢,如若不然,自己也不介意这院子里多两条冤魂。
而且这事儿他可以做的天衣缝,毕竟大家只知道江家遭了贼人,但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江宁刚要说什么,就看到黄是仁眼底深处闪过的一抹杀机,随后就听黄是仁语气阴恻恻的道。
“贤侄啊,现在那伙贼人还没有落网,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藏身何处,你做决定之时可要考虑清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再次冲进江府了”
看着黄是仁那张满含威胁的脸,江宁的神情也渐渐沉了下去,一缕杀机从眼底一闪而逝,这老小子居然敢威胁自己。
“嘎巴”
江宁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结果因为太过用力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江宁的眉头不由得抖了抖。
一旁正在给江宁包扎伤口的宋大夫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就在气氛安静下来时,江宁忽然展颜一笑,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语气随意道。
“黄大人说的是,现在家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我恐怕也没有精力去管理外面那些商铺,就暂时拜托黄大人照看了”
黄是仁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轻拍江宁的肩膀点头道。
“哈哈哈,好说好说,我和你父亲乃是把兄弟,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不过…”
说到这儿黄是仁语气一顿,露出一副为难之色。
“咳咳,不过贤侄啊,你也知道经营那些商铺可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而且花费的银钱也不是小数目,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