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绵起伏,波涛翻涌。大江中央,有三艘竖直排列的商船,顺着江流而下。
排至末尾的商船上,陈广修背负千刃剑,他力的趴在船窗处,如霜打的茄子似的。
“你没事吧?”高小绘手中拿着张漂亮的手帕,在陈广修身后一边帮他轻拍着后背,一边担忧的问道。
陈广修抬手摆了摆,示意不用担心,他深呼口气似是要尝试适应此时的样子。
他望向相比先前要更加平稳的江面,明明商船是顺流而驶,他却分明看到江水仍旧是朝着船头的方向流淌,是有一种商船正在逆流向上行驶的觉。
状态逐渐平稳后,陈广修将脑袋缩回船舱,他倚靠在后方的货架上,一脸茫然。船舱内黑漆漆的,仅有船窗投进的光亮,依稀能够看见这四周都是堆满了货物。
见陈广修将脑袋伸了进来,高小绘来到陈广修对面,席地而坐,一言不发。
“哼,真没想到,平日在城中作威作福的陈广修,竟然会晕船!”陈广修后面最底下的货箱中,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细看之下,此人正是马骥。看他样子,他像是被陈广修五花大绑,随后装入了这刚好能装下他整个人的箱子里,箱子侧面被取下一块,正好能看见他的脸。
与他有相同遭遇的还有丁铭扬,装载着丁铭扬的箱子,刚好就放在马骥箱子上面,同样是箱子侧面被取下一块,不过区别是,丁铭扬的嘴却是被口塞给塞了起来。
“你把他口塞取了?”陈广修没有理会马骥,反而问向高小绘,不过没等对方回答,陈广修所谓道:“算了,最后这艘是货船,上面不会有其他人在,口塞取了也没事,现在就算他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他。”
“陈广修,你胆子是真挺大,竟然敢把我们绑出城,若是让我家里人知道了,定会将你大卸八块!”马骥见陈广修不理会自己,满脸怒容威胁道。
“第一天认识小爷?”陈广修微微侧头瞥向马骥,嘴角扯出一丝弧度道:“胆子大不大你不早有见识过,实在是不想闹出人命,小爷还没杀过人呢,你看,这不是还给你俩留了出气的口子好让你们别闷死了。”
“那我该谢谢你?”马骥心中怒意不减,只是碍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被绑得严严实实的根本动弹不得,如今要让商船掉头显然是不可能,出城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了。他也必须考虑出城后到底该如何,不过在此之前,马骥还是想要知道陈广修此举目的何在。
“我问你,你既然不想要了我们的命,为什么非要把我们绑出城去。”
“还不是因为你们这帮烂仔,整天吃饱了找不到二胡拉,喜欢到下半城来找小爷麻烦,这不一来一回都跟小爷烦出感情来了,如今要离开是真的舍不得你们啊,就顺路把你们给带上咯。”陈广修摩挲着下巴,一脸坏笑看向马骥。
闻听此言,马骥直感觉浑身哆嗦了一下,旋即怒骂道:“你放屁,谁他妈的找你陈广修麻烦了,躲你还来不及,不每次都是你来碍事。”
陈广修伸出右手小指,挖了挖鼻孔,挖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随后大拇指指甲盖顺手一弹,那团黑乎乎的浓缩精华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落到马骥脸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马骥顿时不管不顾,破口大骂,简直是要将陈广修十八代祖宗都从土里骂醒一般。他心中甚是憋屈,因为此刻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浓缩精华紧紧的贴合在他脸上,根本弄不下去。他更不能将自己的脸贴合到箱子边缘处,试图弄下去,如果这样做,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让那团浓缩精华直接在他脸上抹匀了!想想就令人肠胃翻涌。
“好了好了,都关箱子了还不消停。”陈广修被吵得一阵头大,他站起身来,弯腰看向马骥说道:“跟小爷打闹,闹出感情问题了,是要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