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悲壮吧，就跟故事里的情节一模一样。”文丰看着地面的尸体碎片一点点消失。

“的确。”

张玄对于这场大战早有耳闻，即使是这个混乱的时代，依旧也会有人站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想象过有一天能拯救世界。

但是随着他入道，不断地在最底层挣扎，在众多阴谋诡计中游走，拯救世界的理想就慢慢变成活下去。

直到他脱颖而出成为序列弟子，头顶的长老却告诉他要好生修炼，有朝一日能够救万千人于水火之中。

“是很悲壮，但这个故事的结尾却不是美好的。”文丰转过身来看向天边。

“那时我也很年轻，怀着满腔热血，认为人与人之间应该互帮互助，太岳世尊陨落后，我们元气大伤，后来西漠大战又起，我们本应休养生息的。”

他猛地转过身看着张玄愤然道：“西漠战场接壤北域，北阴宗首当其冲，兽潮几乎踏平了整个宗门，我身为圣子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是多么可笑啊。”

“过后，北阴宗没落下去，直到后面一些长老弟子加入西漠战场，他们慢慢发现曾经所修的炼尸，似乎更加契合阵法一道，这对于战场来说是多么高效的术法啊。”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看着我引以为傲的道法没落下去，看着身边的师兄弟们在我面前炫耀阵法的强大，看着长老们劝我更改术法。”

“最开始我很迷茫，后来我尝试着修炼，对于阵法的感悟速度几乎是炼尸的几倍，我明白世道变了，

直到一些激进的长老提出想要将宗门更名的想法，这是我不能接受的，结果是我被赶出一脉。”

“我明白曾经的北阴宗灭亡了，仅存在于历史之中，我怒吼着发出不屈之声，最后是我的沉默不语。”

“我开始思考，逐渐明白我不过是此类故事中的旁观者，甚至还没有为此做过什么，世尊最后也存在于过去，我明白了要想改变一些事就必须改变规则改变世界，这其中需要的力量何其之大。”

“可是我终究只是血肉之躯，甚至摆脱不了三花的束缚。”说着文丰抬起手看了看自己全身。

“所以你杀害同门是为了什么？”张玄颇为不解道。

“自然是摆脱人的躯体。”

“僵尸，没有生魄，不在五行之中六道之内，这也是我们曾经炼尸的强大之处。”

“僵尸没有三花，自然就不会有天关和衰劫，而后它有了人的思想，有了人的根骨，修炼没有瓶颈，前路几乎人可挡。”

“我明白了。”张玄应了一声，这条路似乎可行？他也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能看到了。

天空变成一片血色，大片血云填满整个天空，接着下起沥沥小雨。

文丰整个身躯早已变得与尸体异，干瘦的身躯上一个红点在他腹部发出阵阵血光，他伸手一爪扣在他丹田处，接着扣出那颗血珠。

几根血管还连接在珠子上面，同时他整个人的气息瞬间跌落下去，他走向李姣摸着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