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睡梦中昏昏地睡了,火车也不知停了多少站,开了多少时间,吃了少个发面饼和开水。终于在下半夜到站了。妈妈背着妹,提着行李。我拉着妈妈的衣角出了站。
可是没见爸爸来接我们。一会儿下车的人走完了,广场上只剩下我们娘仨在寒风中等待着。
在门口有几辆黄包车和三轮车在等下一班列车的乘客的光临。
等了许久,这时有个三轮车夫上来问上哪里去。
妈妈已不止一次来过这城市了,也有准备。从兜里掏出写有家庭地址的纸条来。我们从陕西来,听不懂当地话。车夫看到妈妈手的指指点点。明白了纸条上的意思:到中山路上的秦家弄2号。
可是车夫拉车到秦家弄,看着门牌号,就是找不到2号。到了弄堂底又折回来。在弄堂的空地停下,车夫看到了像是厂房(后来知道这是一间制笔厂)的窗前有灯,上前敲门询问,一老者披着衣服指向一旁。原来就在一旁的拐角就到了。
到了家中,看到父亲,才知道火车到站时间提前了,走岔了。
房间的北面是一张棕棚大床。大床后用布拉了个帘子,而帘后放着马桶。权当厕所用。后来我妈关照我,家里的马桶男人是不可用的,大小便则要到弄堂口的靠北的公厕去上。晚上解在痰盂里,早上到公厕去到并在水泥池中洗净带回来。我环顾了新家,这是一个约有20米的房间,屋顶是二楼的地板,楼上的人走动,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