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凡开始深度回忆,寻找是不是在做梦的蛛丝马迹,前世的轨迹开始在脑中浮现,自己既是看客又是剧中人,却又有种抽离的感觉。
和父母生死相别的是六岁那年,柯凡从没忘记,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父亲驾车载着他和妈妈去山上游玩。
在盘山公路上,后方一辆急速而来的白色小轿车直接把他们顶出了路崖,汽车翻滚而下,带起抛散的零件,驾驶室车门也随之甩出,最后侧躺在一堆乱石之中,父亲的脑袋磕在乱石上,血肉模糊,当场死亡。
车内翻江倒海,柯凡被母亲死死的护住全身,受伤并不严重,疼痛与惊吓让他痛哭不止,听到声音的母亲艰难的睁开双眼,想开口安慰两句,可咕噜咕噜的冒出来的全是血水。
最后母亲面带痛苦,看着儿子,挤出最后一个微笑,缓缓的闭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过。
幸好,汽车并未发生爆炸,柯凡活了下来,但就此成了孤儿,事故的调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肇事方的白色小轿车超速下刹车失灵,在盘山公路的转弯处撞击前车,导致前车车辆失控,从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
而某某新闻的报道就简单干脆多了,二死一伤,某某牌子的汽车刹车又又又失灵了。
对于这些,当时六岁的柯凡并不太懂,只知道父母再也回不来了,他成了孤儿,但他并没有进孤儿院,叔叔收养了他。
叔叔跟他爸爸比算是另一个极端,父亲是名警察,而他却是个混混,给大老板看场子,时间不稳,还要经常参与打架斗殴,叔叔时常后悔收养了柯凡,但柯凡并不后悔,叔叔对他很好,比起严肃的父亲,他的性格更接近把义气挂在嘴边,潇洒不羁的叔叔,只是学校叫家长的时候稍稍显得丢人,但柯凡不介意。
看着经常受伤回家的叔叔,柯凡就想学点武术,幻想着上阵叔侄兵的时候可以帮忙,对此,柯凡有自己的见解,尤其爱刷陈鹤皋的“疯狗拳”,专门攻击对方上三路跟下山路的薄弱部位,不过他还小,只能从下山路着手,讲究捏桃打蛋有奇效,时常臆想练习,不明真相的叔叔看到柯凡在那瞎比划,总会感觉裆部凉飕飕的。
柯凡还从动物世界里受到了启发,总觉得非洲鬣狗的掏肛术也值得发扬光大,能把疯狗拳再升级升级。
有一次,叔叔又拖着伤回来了,柯凡是恨铁不成钢,叔叔打架的路子太刚了,冒着被揍一顿的风险就开始给他叔灌输自己的武学妙招,叔这才明白,为什么看到柯凡比划时裆部凉飕飕的。
叔叔并没有打责怪他,而是跟他分析利弊,小孩子目前并不适合近战,还是打打弹弓吧,柯凡一琢磨觉得有理,弹弓练好了,上山可以打鸟改善伙食,给叔助阵时也可以打那些混混们的“鸟”。
不过助阵时可不能装什么铁弹丸,打伤那玩意赔起来就厉害了,叔叔存不住钱,是个穷光蛋,而我父母的赔偿金,也还在遥遥期中。
在柯凡的印象里,自从跟了叔叔他们搬过好几次的家,道上的人都说他叔叔是扫把星,不管跟哪个大佬,那大佬没过几年就出事。
叔叔最后一份工作是在佰金瀚看场子,这次没有等到老板先倒台,而是他们的家半夜被人锁死房门又浇了汽油,柯凡想起网上的一句话,钱没花完,人要没了。
这么多年抠抠搜搜的打暑假工,上万了呢,大学还没读两年,人就要没了。
叔叔抓起柯凡就往厕所里躲,坚毅的脸上止不住的流泪,并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有很多遗憾和委屈,尤其是对不起他的哥哥嫂子,柯家最后的种也没能保住,断断续续的跟柯凡讲了许多。
黑烟弥漫,柯凡被呛的意识模糊,叔叔说了什么,记得并不真切,只知道叔叔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身上套衣服,只知道这段回忆真的很痛。
鸟背上的柯凡跟着陷入了痛苦,强迫自己从回忆里脱离,脸上已是两行浊泪。
柯凡甩了甩脑袋,泪水很快随风而干,柯凡不愿再去回忆,那么大的一场火,应该是活不了了,谨慎起见还是用最原始的办法验证下,掐自己一下,痛就不是做梦。
不过考虑到目前既然身处修行界,就该入乡随俗,死道友不死贫道,柯凡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小胖子跟黑衣童,最终把目光瞄向了黑衣童的小蛮腰。
叫你给我装清高,柯凡给自己找了个下手的理由。
“啊,流氓!”一声娇喝声起,“啪。”然后就是一个大比兜,以及一双秀眉英目的怒视。
“啊,还真是挺痛的,应该不是做梦。”柯凡捂住半边脸嘟囔了一句。
柯凡皱眉丧脸,居然真是个女孩子,我不打女人的啊。
柯凡被盯的有点心虚,不敢对视,场面有点尴尬,小胖子也不来解个围,早知道就掐你了,于是学起了黑衣女孩,怒视小胖子,假装是他掐的,然后嫁祸于我。
小胖子被盯的有点懵,相当的莫名其妙,看我干嘛?我啥都没干啊,还有,平时不都是我让别人莫名其妙吗?
黑衣女孩也是有点懵,难道我冤枉他了?不对,就是他,五指印还在呢,女孩更懵,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耻之人。
柯凡很满意,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何况现在已经成功的尬转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