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嫂子求你千万别来硬的!你要是再进去,咱爸咱妈和你哥九泉之下可怎么安宁啊?呜……”
叶祸水唯恐陈箫像三年前那样重伤李水牛,领口处的纽扣都还没来得及扣好就从后面紧紧抱住陈箫失声痛哭。
“嫂……嫂子,你别哭啊,三年前的教训我记着呢,肯定不会再犯。”
陈箫隔着单薄的老旧校服感受到背心处的温软和轻颤,又闻到阵阵非常熟悉的槐花味体香,大脑一热,猛然生出一股立刻转身将叶祸水抱在怀里抚慰的冲动。
就在这时,伴着“咣当”一声响,李水牛暴力一脚踹开了虚掩的大门,然后如螃蟹一般跌跌撞撞地扑进堂屋,熏臭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堂屋没有开灯,光线昏暗,再加上李水牛喝了酒,眼神不太灵光,冷不防看到正被叶祸水从后面抱住的陈箫,他以为眼花了,下意识揉了揉眼睛才难以置信地怪叫:
“陈……陈箫?你不是被判了五年吗?怎么会在家?难道……难道越狱了?”
叶祸水也非常怀疑陈箫是越狱回来的,噙着泪的美眸之中难掩的都是担忧,但她现在只想保护陈箫和仍旧熟睡的女儿,飞快将半敞开的衣襟扣得严严实实的同时已经义反顾地将陈箫抵在了屁股后面,并顺手夺过陈箫手里的杀猪刀横在胸前:
“李水牛,赶紧滚出去,否则我砍死你!”
李水牛本来非常忌惮叶祸水的杀猪刀,三年来不止一次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来龙井村骚扰过,但每次都是功而返,好几次甚至还挂了彩,但他这次有备而来,面对叶祸水的杀猪刀非但不慌,反而还幸灾乐祸地从兜里掏出了一份检查报告单说:
“砍死了老子,谁借钱给你医治先天性心脏病的聋哑女儿啊?祸水妹子,你爸妈中午才亲口对我说过陈家小野种前两天已经在市中心医院确诊了,心脏的状况非常不乐观,除非赶紧交钱手术,否则随时都有猝死的可能呢,嘿嘿。”
“先天性心脏病?聋哑?这……这怎么可能?”
陈箫如遭雷击,大脑嗡嗡炸响,赶紧提心吊胆地扭头跑回里屋亲自动手检查犹自深睡的陈心爱。
他当初入狱时陈心爱还没满月,叶祸水虽然隔三差五就会去探监,但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而且从未带过陈心爱,甚至也不要他在狱中行医挣到的钱,以至于他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啊!为什么会这样?”
很快,当陈箫诊断出陈心爱的确身患先天性心脏病、而且半年前因为一系列的并发症导致了聋哑,想象着叶祸水瞒着他独自一人抚养陈心爱所遭受的种种苦难,只感觉心都要碎了,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家看看。
毕竟凭他近年来在医学、古玩、慈善、金融、甚至科研和国防领域创造的上成就,临时出狱回个家其实易如反掌,否则也没有拒绝医治大英女王的机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以他的逆天医术,医治陈心爱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噗——”
李水牛听到陈箫在里屋发出的凄厉叫喊,憋不住当场笑喷:
“祸水妹子,你的废物小叔子都已经被我吓得躲进里屋绝望哭喊了,你又何必继续装模作样地硬撑呢?八万八!只要你求我留下来过夜,明天一早我就让人把八万八的彩礼送到你父母的手里……”
话音刚落,李水牛看到陈箫从里屋走出来,突然用更加戏谑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陈箫,你也不想看到自己的亲侄女因为没钱医治而早早去泉下和你的倒霉父母以及短命鬼哥哥团聚吧?赶紧跪下来给我和你嫂子准备洗脚水,老子不但保证出钱医治,还会对你私自越狱的作死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哈哈哈……”
说着,他突然肆忌惮地掀翻堂屋里的供桌,然后一边用力踩踏摔在地上的三个遗像一边哈哈大笑着掏裤裆当场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