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闷热的豆腐坊里,周晚浓正犹豫要不要冲出门求陈箫,突然怔住,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神色间难掩的都是期待。
可陈箫却被恶心坏了,直接连人带钱将周正猛扔到院子里:
“你不是要寻死觅活逼晚浓嫁给市里一个姓王的花柳病败类吗?怎么突然又改主意了?所以明天的喜宴确定不办了?既然这样,那就姑且留你一条狗命滚回去通知准备参加喜宴的亲友!还有,说出来不怕气死你,老子要定你闺女了,但你这个便宜岳父,我永远不认!”
“妈啊……”
周正猛头破血流,周身疼痛,叫声更加凄厉,赶紧一边连滚带爬地逃向院门外一边愤愤回头咆哮:
“陈箫啊陈箫,你一个除了长得帅之外就一是处、而且还坐过牢的废物到底在嚣张什么?我家晚浓明天就嫁进市里当阔太太了,你凭什么要定她?走着瞧吧,晚浓明天的喜宴老子不但要风风光光地大办,还要打电话报警抓你……”
话音未落,眼尖的他注意到豆腐坊门口掉了一只非常眼熟的红色高跟鞋,突然如吞了苍蝇那般难受,紧接着更是发疯了一般冲进豆腐坊,骇然看到周晚浓正抱膝蜷缩在灶台旁的草垛里。
“爸……”
只穿了一只鞋的周晚浓显然也没想到周正猛会突然破门而入,又惊又羞,腾一下起身夺过周正猛手上那只周正猛亲自买的性感高跟鞋穿上就赶紧捂着脸逃跑,而且还忍不住头也不回地纠正:
“爸,长得帅还不够吗?单论长相,歪瓜裂枣都王印沙连给陈箫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好吧?”
周正猛看着已经被滚成了一个窝的凌乱草垛,瞬间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拖着沉着的步履捂着血流不止的脑门走出陈箫家院门时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走后门回到隔壁麻将声此起彼伏、欢声笑语不绝的家中之后甚至把自己关在了静悄悄的屋里,但越想越气,索性恶狠狠地打电话向王印沙告状:
“女婿啊,晚浓的前未婚夫你知道吧?就是我家隔壁三年前进了监狱的陈箫,他……他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就在今天出来了,而且……而且还贼心不死纠缠晚浓,甚至……甚至差点把我打死,你家在市里有权有势,可一定要替我和晚浓报仇啊,哎哟喂……”
话音未落,周正猛再次疼得捂着裤裆嗷嗷直叫。
“什么?晚浓念念不忘的王八蛋出狱了?爸,你等着,我现在就带一帮兄弟过来干他!”
电话那头,衣衫不整、瘦得皮包骨头的王印沙正在市里的一家高档KTV狂欢,接到周正猛的电话顿时火冒三丈,他狠狠一脚踹开匍匐在他面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人就杀气腾腾地带着七八名狐朋狗友驱车直奔龙井村的方向。
……
夜更深,陈箫悉心处理完陈心爱额头处并不严重的创口、温言软语地安慰过忧心忡忡的叶祸水后,又继续熬夜赶制手磨豆腐,浑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丝毫没有将重伤了李水牛和周晚浓被逼嫁的事放在心上。
毕竟,以他近年来所建立的恐怖人脉,就算他不主动,也会有人争抢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帮他解决各种麻烦,从而达到讨好他的目的。
果然,王印沙一行两辆车刚冲出织金市区没多久,眼线早已暗暗遍布陈箫身边各种潜在的敌对关系的宋真爽就突然接到确切消息。
“本小姐终于等到讨好陈先生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