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伤不能亲诛此贼,便想假手鬼见愁。
“你所犯何罪?竟惹得一向慈悲为怀,不嗔、不喜、不怒、不贪、不痴的渡难小和尚动了杀机?”
鬼见愁坐在窗上未动,既不看渡难大师,也不看鲜于通,但谁都明白他是在问鲜于通。
鲜于通审时度势,鬼见愁堵住窗口离门又近,想从此二处逃走几可能,冲破屋顶逃走,鬼见愁赶上也不难。
他想要活着逃出去,只有说服鬼见愁不信渡难大师之言,遂说道:“前辈,大师与晚辈有仇,他如此说是想假前辈之手报仇。”
“你……”渡难大师气得说不出话,他有伤在身,又要分心为仇天赐续命,有心把鲜于通做的坏事说出来,又担心说来话长,久说分心误了为仇天赐续命。
“大师既话可说,在下今日就看鬼见愁前辈的面子搁置争议,与大师的恩怨改日再了。”鲜于通得了便宜还卖乖。
“小子,你编假话眼都不眨一下,别以为道爷来得迟就不知是你偷袭渡难小和尚,致他受伤。否则以他的功力要留下你何需道爷出手?”鬼见愁拆穿鲜于通的鬼话。
如此一来鲜于通想蒙混过关的计划破产,只能铤而走险,射出一枚飞镖直奔仇天赐。
“鲜于通,你敢……”渡难大师大急,以他的功力若没受伤要接下飞镖并不困难,现在他有伤在身,还在行功为仇天赐续命,哪还有余力去接飞镖。
鬼见愁没料到鲜于通卑鄙若斯,为逃命竟对一个重伤在身,手缚鸡之力的小孩出手,又见受伤的渡难大师应付不来,只得以移形换位的绝世轻功抢上先接射向仇天赐的飞镖。
他一走窗户门洞开,鲜于通抓住机会,一招燕子掠水从窗洞穿出,为防鬼见愁追击人刚落地回首又以满天花雨手法射出数以碎毒银针为主的暗器。
碎毒银针细而尖锐,是最好的破护体罡气之物,强如鬼见愁也不敢缨其锋,听声辨位以手中剑一一拔落。
等他拔落所有银针,鲜于通已逃出客栈隐于黑暗中,再去追,怕他工于心计藏于黑暗中,待自己追远返回行凶,反误了渡难大师和仇天赐性命。
想到这一层,鬼见愁弃之不追任他逃走。然后坐到床边,先饮一口酒再问道:“小和尚,这个小娃儿伤得很重?你重伤在身还以易经筋内力为他续命。”
“前辈切脉便知。”
鬼见愁依言把酒葫挂在腰上,长剑竖在脚边,左手抓起仇天赐的小手,右手食指按住寸口,只觉他的脉沉而虚浮,尤其是心脉几乎感应不到。
不由惊道:“他心脉已坏,全凭你用易筋经续命,要救他性命可不容易。”
“要救他,需用易筋经锻骨,洗髓经造筋。”
“小和尚你不是易洗双修,为他锻骨造筋当不难。”
“小僧虽是双修,但天赋有限。更多精力倾注在易经筋上,眼下易经筋已然大成,洗髓经还不过四段,要想再造经脉非九段易筋经洗髓经不可。小僧也想为他锻骨造筋救他性命,实有心而力。”
“如此说来此子必死,已力可救,练成九段洗髓经的渡厄小和尚不在寺人,其他人人练成九段洗髓经。”
“也不尽然,合四堂、五院、一阁首座之力运转洗髓经也有九段的效果,小僧再以易经筋从旁协助,要救他也不难。只是眼下小僧伤重,内力运转不畅,一旦停手只怕再力为他续命,单凭他自己的求生欲望实不知能不能撑到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