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外的靖国候此刻平静的看着吴景浩,甚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吴景浩乱跳的心总算是回归了位置。
“可喜欢她?”
“父亲不怪我?”
靖国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与你母亲,相识的很早,你母亲那会纸鸢放的极好,有次她的纸鸢断了线,我骑着马找了很久很久才把断了线的纸鸢找了回来,却没有给你母亲,偷偷的藏了起来,喜欢一个人,是何其快乐的事情。”
“父亲与母亲这样的感情真是令人艳羡,至于我,我也不知道,她的相貌是出众的,可父亲,我以前没有见过她,曾以为我的良人是个与我心意相通之人,可如今,我甚至不知道这位小姐如何出现在这房间内。”吴景浩觉着自己有些委屈,压抑着情绪说道。
靖国候刚想说话,一旁的管家走了上来,看了看吴景浩,靖国候点了点头,管家说道:“老爷可知苏惊,三大盐商之一的苏惊,爱妻早亡,这位小姐是其独女苏晚,昨日去观音寺上香回来,随身的丫鬟馋嘴去买五色糖,便在此歇脚。”
“此女可有不妥?”
管家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靖国侯,老爷对内宅之事素不爱过问,如今可是被气糊涂了,说出了这句,但还是赶紧回到:“打听到这位小姐不爱出门,为人善良,买糖去的丫鬟便是她在外面捡来的,还有喜爱风筝。”
吴景浩听了眼睛亮了下,与母亲一样喜爱风筝。
靖国候看到了吴景浩的变化,心里揪了一下,眼角一酸泪水差点就流了下来。
“去,把心里想的,与你母亲说。家里再添一口,福兮祸所伏,哈哈哈哈。”
王芊芝知道后,内心也多了几分喜悦,“苏晚,名字好,可看得上我家景浩?”
苏晚的脸刹那间通红,也不说话,转而看着奶妈。
奶妈也没想到,商人地位低下,靖国侯府这样的门槛是不敢想的,着急说道:“我家小姐不做妾。”
“娶进门的自是妻子,放心吧。”
“夫人,我,我有几句话想问问景,”苏晚停顿了,赶紧摇了摇头接道:“问问世子。”
此时的苏晚已经下床坐在梨花木桌子前,吴景浩进来,远远的冲着苏晚拱手致歉。
苏晚没有动作,眼泪却又淌了下来。
“婚姻是大事,虽已至此,但还请公子据实以告。”苏晚像是鼓足了勇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吴景浩点了点头,看着苏晚说道:“我素不喜隐瞒,何况母亲在此,小姐不必担心此。”
“我乃商人之女,公子娶,娶我可会,可会嫌弃?”
“这身份,是不会的,君子当厌恶奸邪、亦或者不劳而获、两面三刀等品行不端之人,何来白眼对自食其力的人。”
“夫人刚说,娶,娶我,娶我过门做正妻,世子可会再纳妾?”
“我自幼看着母亲与父亲琴瑟和谐,心里想着日后必也是这样,没有纳妾的打算。”
苏晚看着吴景浩点了点头,又轻声说道:“昨日的事情,我到如今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的开始并不美好,可我绝没有设计攀附之心,还请你们明鉴。”
话音一落,王芊芝先开口说道:“景浩的婚事,是我们靖国侯府的一件大事,如今昨夜发生什么误会,我们还不知晓,不过姑娘的身世品行,我们也是知道了些才敢与姑娘商讨的,此事必然给姑娘个结论,还请放心。”
苏晚点了点头,不再做声。
王芊芝走过去,褪下手中的镯子,拉起苏晚细腻的手,郑重的放在她手上,说道:“这个镯子,是当年我嫁入侯府,老夫人亲手给我带上的,如今,你可收好,以后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苏晚明白,这是靖国侯府的信物,代代相传的信物。
苏晚点了点头,拿出手绢,小心翼翼的包好,收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