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倒在怡春院各处的二十具女尸，同时睁开眼，浑身一个哆嗦，徐徐站起。

她们双眼空洞，面表情地开始在怡春院四处走动，继续做着生前在做的事情。

张楚岚则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他从书柜中找出文房四宝，滴水磨墨，用歪歪扭扭的字，在宣纸上写下两条大字。

唤来一位花党尸傀，命她去招贴在怡春院大门外。

而张楚岚自己，则收拾了行囊拉上板车，准备去酒馆接收杂粮烙饼。

行了几步后，他回头望望怡春院门口张贴的那两行大字，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张贴的大字上书：

【怡春院下基层送温暖，偿献身，永久免费！】

只见一名丐帮老儿，正巧路过，疑惑地来回扫着怡春院门口的大字，好像并没有看懂，就走过来问张楚岚道：

“小兄弟，请问怡春院门外的大字，写得什么内容？”

“怡春院被人破解了，以后进去玩都不要钱，永久免费！”

“啊？！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自己进去试试！”

老乞丐将信将疑地小跑了过去，只见他对着门口的老鸨还没说上几句，就被几个女子架了进去。

临进屋子前，老丐还回头望了眼张楚岚，满脸受宠若惊的傻笑，露出一口发黑的豁牙。

张楚岚回到酒馆门口，烙饼工作已接近收尾。

清点烙饼的功夫，就见一个光着泥腿子，肌肉发达的苦力脚夫跑进店内，对着一桌苦力脚夫模样的人，低声道：

“还吃什么吃，快点跟我走！”

“好兄弟，这是去哪啊？”

“怡春院今天开始下基层送温暖，不要钱啦！”

“啊？！”

“快随我一起去吧，丐帮的人都去啦，再不快点，就排不上号啦！”

“快去，快去，我们脚力行的人，也不能甘为人后！”

张楚岚乐呵呵地清点完烙饼的时候，酒馆里的人都跑光了，原先门外石台上一众下象棋的老头子，也都不知去了哪里。

到了傍晚，关于怡春院免费这事，已经在一撮毛镇传得沸沸扬扬。

镇里但凡身体健康的穷苦男人，基本都去排队了，从镇西柳巷一直排到了镇东牌坊。

看着自己的杰作，张楚岚是洋洋得意，心想，自己这也算是为民办了件实事，镇里那些穷苦光棍，下半辈子的幸福，也算是有了着落。

那些花党虽然道行微末，用她们的尸体所炼制的尸傀，虽不能像雪妻这般万年不腐，但保鲜个百年，还是绰绰有余。

告别一撮毛镇，张楚岚向西北方向行五里路，便踏上了老母猪岭的地界，地势逐渐攀高，蓦然回首时，已在半山腰上。

爬到山腰以上，路便开始难走，拖着一辆板车行路，更为不便。

在密林乱石间穿行，行到一处石沟密布的悬崖附近，顺着石沟往下滑去，就来到了一处平坦的洗水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