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到‘黑域’生物样本,探针将进行自动扫描程序。
扫描已完成,强度F。
即将开始执行清扫……
清扫程序执行异常,缺乏默认主控官生物标识,即将执行备用清扫程序……
备用清扫程序执行异常,执行程序与《软组织保护法相抵触,备用清扫程序将在保证不违反《软组织保护法的前提下运行,备用清扫程序终止”。
机械女声在空旷的钢铁空间中反复回荡,却并没有获得任何回应。而远处那扇高达十几米的钢铁巨门,此时已完全洞开。
在它背后,是一片比钢铁甬道宽广数千倍不止的广阔空间。那里面黑漆漆的,只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巨大的金色球体在反射着寒光,它们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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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三十六年,礼朝治下最北边的隋墉县县衙大堂内,明镜高悬的牌匾上已经渐蒙浮尘。县太爷薛钊端坐在高堂之上,案桌与他的胸口齐平,上面摆着判案需要用到的一应事物。
在他的正前方,一名看起来像是屠户的人犯正跪在地上,左右还分别有衙役在侍候着,以防止对方狗急跳墙,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更远处,县衙大堂的正门口乌压压的站满了人。其中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卖菜的卖肉的,耍把式说书的都挤在一起,怔怔的看着高坐在大堂上的县太爷薛钊,将如何处置那个跪在地上的杀人犯——崔三儿。
不过跪在地上的崔三儿倒并没有如人们想象的那样,被吓破了胆,犹如滩烂泥一样趴在大堂上求饶,反而是跪得端端正正的,背也挺得笔直,仿佛即将就义的好汉一样。
这种表现并没有引起薛钊的注意,干了三年县太爷,各色罪犯见了不知凡几,崔三儿此刻的表现不足为奇。
薛钊两手拿着状纸,上面写满了崔三儿所犯罪行以及他为什么要犯下这泼天大罪的来龙去脉。从字迹上来看,不难分辨它肯定是出自刑名师爷吴蔚的手笔。
他一边看着,一边轻轻的点头,乌纱帽两边的“长耳朵”随着他起伏的动作一直晃个不停。
此时的大堂上显得非常安静,几分钟之后,他将状纸放在桌案上,并以手臂轻轻抚平,接着又拿起旁边的大印,在红泥上稍微蘸了蘸,正要用印。
可谁知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叫在这个有些严肃到让人心惊的环境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啊……”!
毫防备的薛钊被这声大叫吓得差点儿出溜儿到桌子底下去,堂下的衙役捕快们也是被吓了一大跳,还以为那千载难逢的“劫狱”事件让自己给碰上了。
可谁知等他们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那狂呼乱叫者并非别人,而是一直默默站在县太爷右边的主簿——沈言,沈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