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着装完毕后就来大殿里候着吧,我先去处理事务了。”
君信说完转身出了门,脸上还带着亲切的笑容。
来到大殿宝座上坐下,君信手指轻敲着扶手,嘴中念念有词。
“都说灌顶者心智过于早熟,但这君霖的表现,也太熟了点吧,这般对他都能笑脸相迎?”
“是真的胆小害怕,还是太能隐忍呢?”
“论如何,夫人说得对,此事宜早不宜迟,得抓紧时间了!”
……
当君霖来到大殿时,可见许多信天殿的管事前辈已经齐聚一堂,整齐的排列在下方,一一开口说着些什么。
信天殿君霖来过不知多少次了,自是清楚殿内布局,自来熟的行至一众奴役婢女的队列中。
他的到来自然让一众奴役婢女‘惶恐万分’,都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君霖身穿的是君家族人的身份装,与众人所穿的下人服饰不同,明显是高人一等的存在,缘何会来跟他们这些下人站在一起?
甚至一些奴仆已经转身对君霖施行拜礼,按君家族规,凡是有君家弟子接近自己,下人必须躬身一拜表示敬意。
有人带头,其他人自是不敢马虎,纷纷转身朝他躬身一拜。
这里的一番动静自然惊扰了殿中正在议事的众人,许多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待看见君霖后,眼中的好奇立马被惊讶替代,显然都知道他的来历。
君信神色如常,看着君霖和声道:“小霖这孩子孝顺,昨日来我殿中拜安,说想留下来做点杂活,以感谢我这些年来对他的照顾,我拗不过他,便随他去了。”
话音落下,不止一众下人惊讶,殿中管事男女的神情也是精彩万分,有的面露不解,有的皱眉沉思,有的大觉有趣,还有的笑得意味深长。
君霖听得也是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之前他以为君信让他当个端茶送水的下人,只是他的‘恶趣味’罢了。
但君信走后,他在房间里没有找出任何下人的服饰,对于君信所言的‘着装’再感疑惑。
因为若让自己穿着君家的身份装当下人,这疑坏了君家规矩,若被上面人问责下来,他少说也得挨两声骂。
真想要捉弄自己,应该给自己安排一身下人服饰,这样就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有这番骚动了。
“你们见他就不要行礼了,他此番只想为我做点事,不用大惊小怪。”君霖思忖间,宝座上的君信又冲着一众奴役说道。
“遵命!”众奴虽然不解,但君信发话了,他们也只能照做。
后面的君霖从始至终一言不发,在认真思忖这其中的猫腻。
悄悄打量了一眼众杂役,又看了看殿中神色不一的管事大人们,突然间,一个念头在其心中涌现,瞬间让他头皮发麻。
之前君信对自己施虐后,不仅会帮自己疗伤,更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明显还是怕上面人知道,有所顾忌。
至于怕自己‘告状’,那更不用担心,别忘了这里是谁的地盘。
而今日殿中聚集了如此多的管事人物,他又不做丝毫掩饰的让自己当下人,人多眼杂之下,势必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去。
这么明显的事情,君信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是故意如此的!
他就是想要这些人把闲言碎语传出去,好看看上面的人是如何看待他这样对待自己的!
若是上面的人还重视自己,势必会来问责于他,到时他的那番说辞就有作用了,是自己自愿‘孝顺’他的。
而若上面人一言不发,那就证明,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
这代表君姓这道护身符,将彻底失效。
而那时,君信想要玩死自己,不是瞬息之间?
越想之下,君霖心中的寒意就越深,感觉脖子上已悬着一把利刃,随时都会挥落而下,夺走自己的小命。
心中虽然焦急万分,但他不敢显露出丝毫,只能低着头不停思考活路在哪。
殿中间,一干大人物们再次恢复了正常议事,不再瞩目君霖这边。
他们所谈的事务,大多与访客有关,不是某家送来了拜帖,就是今日登门拜访的人有谁谁谁之类的。
商讨完毕后,大部分人相继告辞离去,仅有几人被君信留下,细商更重要的事情。
君霖随着一干下人穿梭于主殿偏殿之间,运送着茶水糕点,虽然行动还是有些不利索,但在他的克制忍耐下,已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待商议重要事务的管事们离去后,大殿内变得空空荡荡,十分安静。
君信独自在上方翻阅着一张张拜帖、书信等,面色平静,一言不发。
下方候着的君霖思绪万千,心情忐忑。
一早上的时间很快过去,君霖同一干奴役们用完午饭后,再次回到殿中候命。
君信这殿主当得还真是轻松,处理完早上的事务后,直接就在宝座上盘坐修炼起来,一直到现在都不曾动过。
……
“殿主,大事不好了!”
一个时辰后,就在君霖站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通传声,君霖睁眼一看,一道白影一闪之下瞬间来到殿中央,把众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