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少年也让他震惊万分,短短时间将他毕生的武艺全部接受。
他望着提枪少年,最终还是语重心长点了一句:“弃疾,枪刚猛霸道是好,但得学会收敛杀气,那时才能出其不意,夺人性命,人亦是如此。”
语罢,便摇头离去。
辛弃疾望向那道高大的背影,远远躬身再拜:“谨听师傅教诲!”
但他其实并不理解这句话,尤其是人亦是如此。
他看向身旁的祖父,对此疑惑不解:“祖父,师傅所言何意?”
辛赞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拍着辛弃疾的肩膀笑道:“他一个练武的懂什么育人,你记住就行,以后慢慢琢磨!”
辛弃疾点了点头。
辛赞继续道:“明日你与我前去拜师,今夜好好休整一下,换件衣裳,衣着得体些,明日莫要失了礼数。”
“又要拜师?”辛弃疾张着嘴。
他记忆起将近拜了几十位师傅了,几乎都是传授武艺,听祖父而言,这次拜的竟是文人。
“哎呦!”
辛弃疾捂着额头,被辛赞揍了一下。
“休要胡言,这次拜的可并非常人。”辛赞告诫道。
并非常人?
辛弃疾内心有些兴奋,急忙问道:“哪位先生?”
“星师!”
“星师?”辛弃疾眯着眼思索,他以前好像听过祖父议论过。
“对,他乃是一位隐士奇人,数月前,刘老邀我参加茶会,有幸见之,当真只能用奇人二字去赞颂此人,就算大儒比之才学恐亦有不足。”辛赞目光中带着钦佩之意,感叹道。
那日刘瞻与众人论学,星师头戴斗笠,身穿黑衣,坐于他身边,因为衣着怪异,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而其论学中不曾出言一次,也遭到他人不满,甚至有人出言刁难。
但那自称星师奇人论旁人如何提问,皆是对答如流,舌战群儒却不落于下风。
真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那日他也曾与之相谈,提出心中金宋局势之疑惑,而此人见解依旧毒辣。
只是离去之际,未寻到此人,心中甚感懊悔。
如今从刘瞻处知道奇人所居,自然要前去拜访。
“祖父确信这位奇人愿意收徒?”辛弃疾不太自信,怎么听都觉得不太靠谱。
“事,拜师讲究诚意,备好礼,一次不行就两次,古人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
暮色已至,残阳留下的血红穿过树梢,带着枯叶的影抹在擦拭槊枪的男孩脸上。
那不是一双稚嫩的脸,他的眉目如刀,脸庞的轮廓已经露出雏形,晒黑的皮肤使他看起来隐隐有着成熟的气息。
他坐在院子内擦着枪,某一时刻,凌厉目光掠过,雪亮的枪尖映出西边的艳红,切开落下的枯叶。
“此身武艺该是能收复这片山河了吧!”
他背着夕阳,踩碎枯叶,自信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