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殿。
“媚娘,你就不要计较了嘛,不过是一个宫女而已,又不是什么大。”说话的正是匆忙赶来的皇帝李治。
谁料那坐在他旁边的妇人却还教训起他来了,“稚奴,你糊涂了啊,他都公然抗旨了,这还不是什么大?”
李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可是,这个,媚娘你看啊,贤儿是抗旨了没,但是你这道圣旨它本身也.....不是很合规矩啊。”
那妇人凤眼一瞪,“嗯?”
“额,媚娘,你听我说啊,这道圣旨虽然的确是经过“三省会批”了,但是外面的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如果这事传出去,难免会有人因此诟病你。所以,依我之见,还是把这件事压下去,然后让贤儿来给你道个歉也就是了。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我们的家事,没有必要让外人看笑话吧。”
“哼,谁敢看皇家的笑话?”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李治也听得出来,他的武姐姐语气软了下来。
“哎,媚娘,实话跟你说吧,朕已经答应贤儿了,你总不能让朕失信于自己的儿子吧?”
谁料这老太太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声调又抬了上来,“你说什么?你答应他什么了?”
“额,我答应他赦免那个宫女。”
“稚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说你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连驭人之术都不会了吗,像这样的贱婢,万一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心思怎么办,到时候你还向着他吗?”
“这......”李治确实是没想这么多,但是仔细想想,以李贤做出这些事来看,那种情况未必不可能发生。
这时,一旁的皇后武媚娘轻叹一声,“哎,罢了罢了,你作为陛下,既然开了这金口,又怎能收回呢,这一次就算了,不过,陛下,你还是要对贤儿多上点心。”话虽然是这样说的,可是她看向远方的眼眸中还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
李贤此时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中,手里拿着一封信,此时,李贤已经把这封信读完。信的末尾,落款之人正是那王勃,王子安!
但见李贤脸色有些阴沉,信上倒不是说让李贤为他求情,但,却是求李贤帮忙求情赦免他的父亲王福畤。
其实李贤倒是很想帮这个忙,因为作为一个文科生,他也想见见那传闻在十四岁时就能写出《滕王阁序的王勃。
如果是平常李贤求李治赦免王福畤的话,李治多半会同意,甚至是连带着王勃一块也不是什么事。因为毕竟《檄英王鸡那档子事都已经过去七年了。
但是,问题还出在李贤身上,李贤今天刚刚因为抗旨的事去求了一次李治,如果李贤没猜的话,这个妻管严现在还在蓬莱宫挨批呢,如果李贤这个节骨眼上去求他,就怕高宗皇帝一怒之下把那父子俩贬得再远一点了。尽管交趾已经是大唐最南端了......
李贤想得太过出神,不禁出声嘀咕道,“可是,再拖下去,还有一年他就要没了啊......”
根据李贤前世的记忆,王勃死于公元676年八月,而如今是上元二年六月,李贤根据自己的年龄推算出来如今也恰好是公元675年,那么也就是说王勃只剩下不到十四个月的时间了。
一旁的秋云闻言好奇地问道,“殿下,您说谁要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