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这边说这话,人已经拿着随手捡的剑好奇的地戳着丹炉中的黑色大肉球。
黏糊糊的,还没有神智,白板老大这究竟炼了个什么玩应?
“好玩。”
巴眼咧嘴一笑,她抬手摸了摸脑袋后面那颗眼球,从决明子的残留的记忆碎片中知道,这是活心素的眼睛。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
然后她看向决明子留下的孽物,这才想起来,她手里还有那颗假的成仙丹。
她挑了挑眉,绕这黑色的大肉球走起圈来。
转到身后,戏谑的目光复杂起来。那里是两处凸起的肉瘤,依稀能看出玉诚和玉琪的模样。
勾起的嘴角突然放平。她伸手轻轻抚摸玉琪的那张脸。
突然,那张脸从中间裂开,上下黏连这几条黑色的粘液,一张长满三层牙齿的血盆大口猛然张开,就要咬断那只手。
“嗯?”
眉头一挑,反应迅速的收手后跳。
道袍落下,融化了一半的房梁之上,脸上脸皮翻动,玉诚和玉琪的脸一闪而过,巴眼诧异地盯着那一坨。
虽然吓人,但是那东西行动缓慢,确实威胁不到她,
紧接着,她就听到四条惨叫一声,知道对方中招的巴眼不厚道的嘲笑一声。
“呀~!白板老大小心,这玩意会咬人。”
他捂着缺了前脚掌的左腿,单脚蹦着躲避伸向他的黑色触手。
“……”
三张长着人脸的符箓飞出,变异黑太岁见到他们的瞬间,仿佛有仇一般,触手全部向他们攻击而去,迅速帮四条解围。
“呵呵,果然。”这东西就是之前土牢里,玉风养的那条黑太岁,估计是被那人魈决明子顺手放在身上了,然后就熬成这样一锅粥。
巴眼双眼一眯,直接看到那一大团十情八苦混杂的核心,趁黑太岁不不注意,色彩变得浓重的双手畅通阻地插入其中,一手一条五彩斑斓的光丝捏在手中。
左边是玉诚的记忆,右边是玉琪的。她双手一挫,将两个记忆球同时按进脸皮中,
刷啦啦,脸皮翻动,两张脸变得更加生动起来。
放着这奇怪的黑太岁不管不是办法,巴眼在坐忘道的神通中搜了搜。
有了!
“别玩了,搭把手。”
“嘿嘿嘿,好的白板老大!”
勉强给自己包扎好的四条嬉笑着,接过对方扔过来的红绳牌九。
一时间,炉内牌九翻飞。随着巴眼响指落下,红绳末端的牌九绕过食指,被四条双手一推。
“啪!”
这封印的最后一张牌九落在决明子的脑门上。小山一般躁动不安的黑太岁瞬间没了声息。
……
一切尘埃落定,巴眼开始处理没有被融化的各种遗物。
捡起玉诚的七星朱紫剑,这是决明子年轻时的佩剑,削铁如泥是柄不可多得的宝剑。她沉默着将剑挂在后背。
随后在一旁散落的的物件中挑挑拣拣,当看见一顶有五片令箭模样的道冠时,巴眼挑了挑眉,这玩应是谁的?决明子戴过吗?
双瞳再次化为铜镜,她眯着眼仔细观察这顶五老冠。破妄之下,这顶帽子呈现出五彩琉璃的光华,上面内外雕刻的十个人情绪各异,但全都是她的模样。
她心头一颤,帽子掉在地上。
原来,这东西是她的,这是她的因缘。
她颤抖着身,突然想起了当初骰子那癫笑的模样,她也开始笑,将五老冠认命般扣在脑袋上,她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着笑着,脸变成血肉白板的模样,头顶的十个人也跟着变成白板脑袋。她手再次一抹,变成了玉琪的样子,她们也跟着变成十个玉琪。就像照镜子一样。
“嘿~!老大,你现在看起来真挺像那么回事啊!”四条用符箓封住那颗还在冒火的脑袋,收进了自己的兜里。
看着绕着自己啧啧称奇的四条,巴眼拍拍袖子站起身来,抛接着手中清风观的传承信物
不管过去未来如何,只论现在,这邙山清风观的传承,是她的了。
狼藉满地,院子中玉辰对着明景拱拱手。
“玉辰云游归来,不见家师,只见一邪祟占山称主,敢问这位师弟,究竟发生何事?”玉辰一脸凝重。
明景连忙拱手行礼,马上哭丧着脸垂面而泣“玉辰真人有所不知,那邪祟正是走火入魔而害人数地决明子观主!”
然后他一脸惋惜“多亏有真人出手,解决那邪祟!”
玉辰沉默地挥挥手,“此事本座已然知晓,唉~今后,这清风观就散了吧。”说罢,玉辰身影消失在邙山。
明景崩溃大哭,将这一消息奔走相告。